你知道,拒絕是沒有用的。在這個男人面前,你的任何反抗都只會激起他更強(qiáng)烈的征服欲。
你忍著腦中系統(tǒng)“不要帶他回去”、“宿主快跑啊”的瘋狂尖叫,深吸一口氣,從他手中拿過那串被他吃了一半的糖葫-蘆?,面無表情地轉(zhuǎn)身。
“這邊?!蹦阌靡环N自暴自棄的語氣說道,開始在前面帶路。
你在與他虛與委蛇,你在為自己,也為那個沒用的系統(tǒng),爭取最后的思考時間。
你領(lǐng)著林驚羽,回到了你在這個小鎮(zhèn)上臨時租住的府邸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,你腦中的系統(tǒng)尖叫得如同殺豬,而你身后那個男人,則像一個耐心的獵手,不緊不慢地跟著你,欣賞著你那因為恐懼而僵硬的背影。
“砰。”
你前腳剛踏進(jìn)門,他后腳就跟了進(jìn)來,并反手將門關(guān)上,落了鎖。狹小的空間里,瞬間只剩下你們兩個人。他那充滿了侵略性與雄性荷爾蒙的氣息,鋪天蓋地地向你壓來,讓你幾乎無法呼吸。
你轉(zhuǎn)過身,想故作鎮(zhèn)定地離他遠(yuǎn)一些,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,猛地扯向他,將你死死地按在了冰冷的墻壁上。
“大師姐,”他笑著,那張英俊邪氣的臉在你面前無限放大,“我們來玩?zhèn)€游戲,好不好?”
他沒有給你拒絕的機(jī)會。他低下頭,像一頭野獸般,開始仔細(xì)地嗅聞你的氣息。他的鼻尖從你的發(fā)絲開始,一路向下,滑過你的頸窩、你的鎖骨……他臉上那痞氣的笑容,在聞到你身上那股熟悉的、屬于另一個男人的味道時,一點點地凝固。
那是師傅的味道。是你被他囚禁、侵犯、反復(fù)“凈化”后,深深烙印在你骨血里的、屬于他的占有標(biāo)記。
林驚羽的臉色,以肉眼可見的速度,陰沉了下來。那雙暗紅色的眸子里,燃起了你再熟悉不過的、被侵犯了所有物的暴怒火焰。
[警告!目標(biāo)人物情緒波動劇烈!攻擊性顯著增強(qiáng)!宿主快跑!]系統(tǒng)的警報在你腦中瘋狂作響。
你知道,他準(zhǔn)備發(fā)怒了。而你現(xiàn)在,沒有任何力量可以抵擋。在千鈞一發(fā)之際,你賭上了你全部的演技與對這個BL小說?世界的理解。
“小師弟,”你的聲音很平靜,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、悲憫的嘲弄,“你喜歡的不是師父嗎?”
他準(zhǔn)備掐住你脖子的手,在半空中頓住了。臉上的暴怒,被你這句突如其來的話,戳出了一絲裂縫。
你看準(zhǔn)了這個時機(jī),繼續(xù)用那種看似平淡的語氣,為他編織一個他應(yīng)該回去的理由,試圖將他這頭失控的野獸,重新引回他原來的獵物那里。
“你忘記了嗎?師父總是在你練功累了的時候,親手端你最喜歡的蓮子甜湯給你喝?!蹦爿p聲說。雖然那碗甜湯,其實是你這個大師姐,在廚房里頂著被所有人嫌棄的目光,花費了數(shù)個時辰,親手為他熬煮的。
“你不是總是趁師父在指點大家劍法的時候,偷偷在后面看著他出神嗎?”你繼續(xù)提醒他。你完全沒有發(fā)現(xiàn),他那時的目光,其實是越過了師父清瘦的肩膀,落在了站在師父身后,那個毫不起眼的、背景板一樣的你身上。
“你還記得嗎?你小時候最怕打雷。有一年夏夜,雷聲大作,你嚇得躲在被子里哭。師父還握著你的手,安慰了你一夜呢?”你將這最后的、最溫柔的殺手锏拋了出去。其實那晚,也是你。師父早已閉關(guān),是你這個大師姐,在巡夜時聽見了他壓抑的哭聲,猶豫了許久,才走進(jìn)去,用你那還很瘦弱的手,握住了他冰冷顫抖的手。只是當(dāng)時他被嚇得意志不清,把你錯認(rèn)成了師父。
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。
你巴不得把他現(xiàn)在就推回師父那里,最好這對死gay?雞巴鎖死,永生永世都不要再出現(xiàn)在你面前。毀滅吧,這個世界,趕緊的。
你沉浸在自己那破罐子破摔的內(nèi)心戲里,完全沒有注意到,你每說一句,林驚羽的臉色,就變得更陰沉一分。
你以為你在提醒他對師父的愛,但你說出的每一個細(xì)節(jié),每一段回憶,都像一把鑰匙,解開了他心中塵封已久的、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秘密。
原來那碗甜湯,帶著的那股獨特的、讓他魂牽夢縈的清甜,不是來自師父,而是來自你。
原來他每次看著的,不是師父的背影,而是你站在背影后,那倔強(qiáng)而孤單的側(cè)臉。
原來那晚在雷聲中,給予他溫暖與安心的,不是師父那雙修長冰冷的手,而是你那雙雖然瘦弱、卻無比溫暖的手。
他所有的心動,所有的迷戀,所有的情根深種,從一開始,就給錯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