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卻猛地后退半步。
“我們才不吃你做的臟東西,你又看不清,摔倒了還不是麻煩我和爸爸?!?/p>
霍硯辭沉聲制止,“不許這么和媽媽說話,她也是為了救你才受傷的。”
軒軒扭過頭,倔強里帶著一絲委屈。
“我又沒讓她救我,是她自愿的,同學都嘲笑我有個瞎子媽媽,我不要她這樣的媽媽?!?/p>
心臟仿佛被手攥住狠狠揉捏,疼得我渾身發(fā)抖。
“給我的作業(yè)本簽完字,你就趕緊走吧?!?/p>
聽著他厭煩的語氣,我只覺燙傷處的疼不及心里的萬分之一。
我顫著手接過作業(yè)本,心下明白。
這個不是什么作業(yè)本,而是他們剛才說的放棄移植單。
有次幼兒園舉辦涂鴉比賽,他高高舉著我的畫像,滿臉都是驕傲:
“這是我媽媽,是全世界最好最漂亮的媽媽!”
可在我失明后,他就再也不讓我在公開場合親近他,甚至就連家長會他都說:
“不許說是我媽媽,別人問你,你就說是保姆。”
現(xiàn)在更是當眾把我攔在辦公室門外,當著所有員工的面對我大聲喊叫。
四周響起的竊竊私語如潮水般涌來。
因為我看不見,所以每一句低笑和議論,都清晰的令我窒息。
僵持時,沈怡欣忽然出現(xiàn),笑著把軒軒和我推進屋內。
“好了好了,快進去,在這鬧像什么樣子。”
她的手扶上我時,我瞬間有股強烈的反胃感猛然涌上來。
我掙扎著想把手抽回來,卻感覺到她腳下一動,我轉眼間被她絆倒!
太陽穴重重撞上茶幾尖角,劇痛瞬間貫穿全身,連牙齒都在打顫。
我渾身止不住的痙攣起來,本能地伸出手想抓住什么。
下一刻,卻被霍硯辭死死攥住了手腕,恨不得將我捏碎。
“俞青梔,這份三個億的合同我熬了整整一個月,卻被你沾上血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