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俞青梔,這份三個(gè)億的合同我熬了整整一個(gè)月,卻被你沾上血了!”
“你要我說多少遍,乖乖在家待著,不要出來給我添亂,要是早知如今你是這樣,還不如……”
他驟然停頓下來。
但我清楚他咽回去的后半句話是什么。
他想說,還不如讓我死在五年前的那晚。
胸腔里像是被灌滿了鉛,我苦澀地開口,
“我沒有添亂,我是被絆倒的”
軒軒卻大喊:“撒謊精!明明是你自己沒用站不穩(wěn),差點(diǎn)害怡欣老師一起摔倒!”
“好了?!?/p>
保溫盒被扔進(jìn)垃圾桶的聲音格外刺耳,仿佛凌空扇了我一耳光般。
霍硯辭失望開口,“這里太臟了,我訂了私房菜,出去吃吧?!?/p>
軒軒立刻歡呼起來,沈怡欣猶豫問著,“那我給姐姐叫車……”
霍硯辭打斷她,“不用,她瞎了五年,磕磕絆絆早已習(xí)慣了,自己能處理?!?/p>
我眼眶酸脹的發(fā)疼,卻連一滴眼淚都無法流出。
以前的霍硯辭怕我受傷,帶著兒子把家里所有鋒利的東西都親手包上布條,紅著眼睛向我承諾:
“青梔,有我在,你不會(huì)再受一點(diǎn)傷。”
而現(xiàn)在我鮮血直涌,他卻能從容的越過我,仿佛我是礙眼的垃圾。
辦公室的門被關(guān)上前,霍硯辭最后回頭看了下癱坐在血泊中的我。
然后淡淡扔下一句,“記得簽字?!?/p>
我踉蹌著坐起身,心已經(jīng)痛到麻木。
緩了很久,我摸著放棄移植書簽名處的盲文,毫不猶豫的撕下這頁,將簽好字的離婚協(xié)議替換進(jìn)去。
霍硯辭,我必須要重見光明。
但我的世界里,再也不需要有你了。"}