舌尖抵住上顎,江麟爍輕微側頭,懶散地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號碼,“啪嗒”一聲隨意丟在了桌上,公開處刑。
都等唄。
半刻,對面的電話沒有接通,里頭傳來冷冰冰的機械女聲。
“對不起,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,請稍后再撥……”
江麟爍掛掉電話,歪頭輕飄飄說:“她接不通電話我也照樣辦,內容嘛,改一下嘍……”他起身,一手夾走兩瓶高度數(shù)的滿酒,深褐色的眸子透著譏笑俯視郝子遙,宣布式在嘈雜的包廂發(fā)聲。
“我說,我喜歡她?!?/p>
包廂內瞬間炸出一道道喧嘩。
誰樂意聽話照做呢?
說他江麟爍玩不起,他自罰兩瓶,夠意思了吧?打不通電話,但也做了郝子遙說的相應懲罰,雖言語上擅自改動了,可這正是他想對她說的話。
郝子遙能有理由說他嗎?
當然不能。
啟瓶器掀開瓶蓋,江麟爍舉起一瓶酒仰頭喝下,一點眉頭沒皺,辛辣苦口的酒水流過高昂的脖子,白色帽檐隨輕微的幅度掉下,混迷的光輝略過他的側臉,打在黑色耳釘。
喉結高頻滾動幾十下,一瓶滿酒喝完了。
包廂昏暗,看不透他臉上的神情,又開了另一瓶滿酒喝了下去。
江麟爍反向舉起酒瓶,倒不出一滴酒,挑起星眉,提醒兩瓶都喝完了。
眾人倒吸一口涼氣。
真絕啊,這不明擺把郝子遙逼死嗎?
郝子遙嚇住了,沒想到他真敢玩這么大,一次性喝完兩瓶高度數(shù)的酒,還一點表情都不帶,哪種程度上出了事都是他負責啊。
瘋子……
借著說要上廁所的時間,郝子遙踉蹌地跑出包廂,再也沒有回來。
包廂內的青年男女當然不會顧慮到這一小插曲,憑借嘻嘻哈哈的氣氛重新進入下一輪游戲,江麟爍抱臂坐一旁沒參與,興致索然。
幾場過后,男生起身要出包廂,旁邊人讓出了一個道路給他,背過他們,身后又繼續(xù)傳來游戲的喧嘩吵鬧。
男生堅實的背部挨靠在廁所門口旁的墻壁,進出間還有幾位客人從他面前走過,掃了他幾眼,江麟爍沒抬頭理會,一手插兜,一手的指尖在不停撥通未打通的電話號碼。
為什么白婧曦之前不接電話?
他剛在廁所吐了幾次,現(xiàn)在好想聽見她的聲音,好想讓她安慰自己……
還有剛才的告白,也很想傳達給她。
電話接通了,里頭傳來了熟悉的女聲輕問一句喂,在包廂內未有的心緒一瞬間涌上來,他現(xiàn)在,好委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