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停下。她蹲下,用指甲輕輕刮了下石板邊緣。一點藍紫晶塵被帶起,在空中飄了兩秒才落下。落地后沒有消失,反而微微閃爍。
“它在這里設了標記?!彼f。
雷煌皺眉。如果是系統(tǒng)做的記號,說明這條路已經被記錄。但他們還沒觸發(fā)掃描,為什么會有反應?
他退后一步,環(huán)顧四周。巖壁上的刻痕到這里中斷了。再往前,全是空白石面。只有頭頂一條細縫,透下極淡的光。
他撕下一塊護甲襯布,塞進墻縫作為參照。然后從腰間取下一枚備用電源模塊,扔向六邊形石板中央。
模塊落地瞬間,石板亮起一圈紅光。緊接著,整條通道頂部浮現(xiàn)出數十個同樣形狀的投影,一路延伸至前方黑暗中。
“陷阱?!卑铝照f。
雷煌沒說話。他盯著那些投影,發(fā)現(xiàn)最后一個微微晃動。像是不穩(wěn)定。他調動磁場感知,鎖定那個點。果然,那里有極其微弱的能量波動,和其他投影不同頻。
“真路在那邊?!彼f。
他們繞開石板,貼著左側巖壁移動。每一步都小心控制力度,避免踩到可能的壓力感應區(qū)。走到第十三步時,艾德琳忽然抬手示意停止。
前方三米處,地面裂開一道新縫。藍紫晶塵從中涌出,比之前濃了近一倍。它不流動,而是聚成一小堆,像在等待什么。
雷煌蹲下,伸出手指。
晶塵主動爬上來,纏繞指尖。皮膚刺痛,但沒有腐蝕。他感覺到一股牽引力,來自地下深處。
“它想讓我們下去。”他說。
艾德琳看著那堆晶塵,眼神變了。她終于明白為什么這條路上沒有發(fā)光。因為它不需要光。這里的能量結構完全不同,屬于另一種系統(tǒng)。
“這不是迷宮的一部分?!彼f,“是另一層?!?/p>
雷煌點頭。他想起凱莉斯曾說過的話——有些門只能用碎裂的方式打開。預知會損壞水晶骨翼,但每一次損壞,都會暴露一條隱藏路徑。
他割開手掌,讓血滴入裂縫。
血珠落下的瞬間,晶塵全部鉆入地下。地面震動了一下,然后恢復平靜。幾秒后,裂縫擴大,露出一個傾斜向下的洞口,邊緣布滿蜂窩狀孔洞。
雷煌看向艾德琳。
她點頭。
兩人順著斜坡滑下。洞內空氣干燥,溫度略高。走了約二十米,通道盡頭出現(xiàn)一面石墻。墻上刻著完整符陣,中心有個凹槽,形狀不規(guī)則。
雷煌伸手摸那凹槽。
邊緣有磨損痕跡。不是新刻的。很久以前,有人來過這里,而且留下了東西。
艾德琳走到右側,發(fā)現(xiàn)墻角有一小片剝落的晶體。她撿起來,對著微光看。里面封著半行字跡,像是被人強行刻進去的。
她用指甲刮掉表面雜質,看清了內容:
“鑰匙不是用來開門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