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會。”沈知微說,“他會以為自己占了便宜?!?/p>
日頭升到正中,演武場上熱氣蒸騰。幾個少年已滿頭大汗,喘著氣坐在邊上喝水。
裴明遠(yuǎn)跑完第五趟折返沖刺,撲通一聲倒在草地上,抬手遮住眼睛。
沈知微起身走過去。
“累嗎?”她問。
“累死了。”他喘著說,“可剛才那套步法,我好像學(xué)會了?!?/p>
“哪一套?”
“就是左右跳的時候突然變向那個?!?/p>
“那是實戰(zhàn)中最常用的脫身法。”沈知微說,“你學(xué)得很快?!?/p>
裴明遠(yuǎn)咧嘴笑了,露出一口白牙?!澳俏夷芏嗑氝@個嗎?我不想站樁?!?/p>
“可以?!彼f,“但得先把體力提上來?!?/p>
他點點頭,撐著地想爬起來,手一滑,膝蓋磕在地上。
沈知微伸手拉他。
他愣了一下,沒想到皇后會親自扶他。
“疼嗎?”她問。
“不疼?!彼麚u頭,站起來拍了拍灰,“再來一次?!?/p>
沈知微看著他跑回起點,腳步雖亂,卻不肯停下。
她回到亭中,繼續(xù)記錄。
裴硯不知何時已站在亭外,雙手背在身后,看著場上情形。
“你覺得可行?”他問。
“目前沒有大礙。”她說,“問題不在身體,而在心思?!?/p>
“怎么說?”
“有人怕傷,有人嫌累,有人根本不想練?!彼D了頓,“但他們都在演——裝順從,裝努力,裝不在乎?!?/p>
裴硯冷笑一聲。“從小就這樣。在長輩面前乖巧聽話,轉(zhuǎn)頭就放縱胡來?!?/p>
“所以不能只看表面。”她說,“得讓他們明白,練武不是為了應(yīng)付誰,是為了自己活命。”
裴硯看著她?!澳阈r候練過?”
“沒?!彼龘u頭,“但我知道,如果不會保護(hù)自己,別人隨時能把你推下去?!?/p>
兩人沉默片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