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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6章 宗室不服，系統(tǒng)服眾顯威（第1頁）

雪鳶沖進(jìn)偏殿時，沈知微正將那封沾了風(fēng)塵的信壓在硯臺下。她抬眼，只聽雪鳶喘著氣說：“娘娘，宗人府幾位老大人已到乾元殿東閣，說有要事面奏陛下。”

沈知微指尖一頓，沒去拿信，也沒問詳情。她起身整了整衣袖，鳳印匣在腰間輕響一聲。她知道這些人遲早會來。

裴硯已在東閣落座。六名宗室老臣立于階前，皆著深色官服，白須垂胸，神情肅然。為首的李尚書出列一步，聲音沉穩(wěn)：“陛下，皇后掌六宮事，原無可厚非。但近日朝令多出自鳳儀殿，宮妃任免、內(nèi)務(wù)調(diào)度，乃至軍需調(diào)配，皆由皇后獨斷。此等干政，恐違祖制，動搖國本?！?/p>

他話音未落，另一人接道：“我大周立國三百年，從未有皇后攝權(quán)至此。婦人主事，外朝不安，民心易亂。請陛下收回成命，以安宗廟社稷?！?/p>

殿內(nèi)一時寂靜。寒門出身的年輕官員站在后排，低頭不語，手指攥緊袖口。

沈知微緩步走入，裙裾拂過門檻。她走到裴硯身側(cè)，并未落座，只輕輕開口：“諸位大人憂心國事，令人敬佩?？赡銈兛谥小嬷啤?，當(dāng)年也容得下藩王私擴(kuò)田莊、占民良田三百頃？”

李尚書臉色微變：“皇后此言何意？”

沈知微不答，只轉(zhuǎn)向裴硯：“陛下，臣妾有一物呈上?！?/p>

女官捧著一卷密封文書上前。沈知微親手展開，紙面墨跡清晰——是裴昭親筆所書的密信副本，提及將撥付三處莊園予“忠順之臣”，其中一處標(biāo)注為“李氏所求”。

她將信舉高：“這封信，是從內(nèi)務(wù)府舊檔中翻出。收信人尚未拆閱，但寄件記錄確鑿。李大人，你可認(rèn)得這筆跡？”

李尚書盯著那行字，喉頭滾動了一下，后退半步：“此乃偽造！老臣從未與逆黨往來！”

沈知微不動聲色，啟動心鏡系統(tǒng)，目標(biāo)鎖定此人。三秒后，機(jī)械音響起：【若這信是真的，我兒去年就該被調(diào)離戶部……裴昭答應(yīng)的銀礦分紅還沒拿到手……】

她唇角微斂，目光掃過其余幾人：“還有誰要否認(rèn)？禮部王侍郎，你府中新建的別院，地契是從北狄商人手中買的吧？而那位商人，正是裴昭安插在市舶司的眼線?！?/p>

王侍郎猛地抬頭，臉色發(fā)青。

“你們口口聲聲說臣妾干政，”沈知微聲音不高，卻字字清晰，“可你們做的，是勾結(jié)謀逆之人，瓜分國庫利益。今日你們站在這里指責(zé)我，明日就能聯(lián)手廢帝另立新君?！?/p>

殿中無人出聲。

裴硯坐在龍座上，目光冷峻掃過眾人。他沒有說話，但氣勢已壓住全場。

沈知微再次啟動系統(tǒng)，這次掃向后排的寒門官員。一人心里浮現(xiàn)：“我家田地被李家強(qiáng)占十年，狀紙遞到刑部三次都被駁回……原來他們才是禍根?！?/p>

另一人想的是：“皇后若能扳倒這些老朽，科舉新政才有活路?！?/p>

她心中已有數(shù)。

“各位都說女子不可掌權(quán)，”她提高聲音，“可你們看看前線將士。副將昨日昏倒在封賞臺上，只為撐住一口氣，讓雁門關(guān)三千兄弟能領(lǐng)到冬衣。而你們呢？在朝堂上爭的是什么？是特權(quán)，是田產(chǎn)，是子孫蔭封！”

她頓了頓，目光如刃：“今日你們說我干政，明日他們便可說陛下重用寒門是亂政！若連一個女子執(zhí)掌六宮都不能容，何談天下公平？”

話音落下，一名年輕官員忽然出列，單膝跪地：“皇后明察秋毫，臣愿效命！”

另一人緊跟著跪下：“臣附議！”

接連十余人走出隊列，齊齊跪倒：“皇后娘娘千歲！”

宗室老臣面色灰敗。李尚書嘴唇顫抖，想說什么，卻被身旁人拉住。他們彼此對視一眼，終是一言不發(fā)，緩緩?fù)酥两锹洹?/p>

裴硯這時開口：“朕準(zhǔn)皇后統(tǒng)攝六宮，凡宮中事務(wù)，皆由其裁定。若有再以‘婦人干政’為由生事者，按通逆論處。”

語畢，他起身離去，袍角帶起一陣風(fēng)。殿內(nèi)只剩沈知微立于高階之上，背影挺直。

那些跪著的寒門才子仍伏在地上，額頭貼著冰冷地面。有人眼角濕潤，有人雙手發(fā)抖，卻無一人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