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史大夫的胞姐冷哼:“那是邊事,與內(nèi)廷何干?宮中規(guī)矩百年未變,哪能說改就改?你一個庶妃,也敢動祖制?”
王令儀目光掃過三人:“我確是庶出??晌腋赣H為官三十載,從未貪過一文錢。你們家男人坐在朝堂上拿俸祿的時候,有沒有想過百姓繳的稅銀是從哪里來的?”
“你——!”
“你們心疼月例被削?!蓖趿顑x繼續(xù)道,“可你們可曾算過,這三年六宮花了多少?七分之一的國賦進了后宮。戶部賬冊在此,你們可以自己看。”
她從袖中抽出一本簿子,重重放在石階上。
三人愣住。
沒人敢撿。
王令儀轉(zhuǎn)身欲走,卻被兵部尚書夫人一把拉住袖子。
“你別忘了你是誰家的女兒!”那婦人咬牙,“王家能有今日,靠的是這些門第聯(lián)手。你現(xiàn)在倒戈,不怕族中除你名諱?”
王令儀甩開她的手,冷冷道:“我入宮為妃,不是為了給你們當(dāng)提款的匣子。若你們再鬧,我不介意把這份賬冊送到陛下案前,讓他看看,是誰在拖國家后腿?!?/p>
說完,她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偏殿外重歸寂靜。
三位夫人站在原地,臉色鐵青。
良久,禮部侍郎之母低聲道:“她瘋了?!?/p>
“不是她瘋。”御史大夫的胞姐咬牙,“是皇后要動手了?!?/p>
“動誰?”
“所有不聽話的人?!?/p>
三人對視一眼,沉默離去。
鳳儀宮內(nèi),女官低聲稟報:“王妃方才的話,句句落在點上。奴婢在旁聽著,沒漏一句。”
沈知微坐在案后,手中拿著剛送來的執(zhí)行清單。
她看完,輕輕放下。
“她比我想象的更硬氣?!?/p>
女官猶豫了一下:“可王家那邊……怕是要施壓。”
沈知微冷笑:“他們現(xiàn)在不敢動我。但會找別的路?!?/p>
果然,當(dāng)天下午,就有消息傳來——幾位宗室夫人的壽宴突然密集安排,時間全擠在這三日內(nèi)。帖子陸續(xù)送到各家,連閉門養(yǎng)病的榮安大長公主都開了府門,請三位夫人赴宴。
沈知微聽到這個消息時,正在批閱醫(yī)館撥款的文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