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金灰色身影,仿佛風(fēng)中殘燭,隨時(shí)都會熄滅。
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顧長明……
怒哥殘魂立于火脈之上,金灰身影搖搖欲散,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消散在這天地間。
他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眸,深深地望向顧長明,火語低沉而決絕:“老子的灰……不給你當(dāng)殼。”
話音未落,他猛然振翅,燃燒的翅膀如同兩把利刃劃破虛空。
那柄銹跡斑斑的火錘,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,狠狠地砸向自身心口!
轟——!
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,仿佛開天辟地一般。
金灰轟然炸裂,化作一道百丈長的火焰引線,帶著無盡的狂暴和決絕,直貫地底,沖入那具正在成型的假身核心。
“老子的灰,不配給你當(dāng)執(zhí)火者……但配當(dāng)?shù)谝话巡?!”怒哥的火語,如同雷霆般在火脈中回蕩。
那不是求饒,不是妥協(xié),而是最決絕的反抗,最徹底的燃燒!
假身發(fā)出凄厲的慘叫,那聲音如同被凌遲的惡鬼,充滿了痛苦和不甘。
它拼命地掙扎,試圖擺脫那道火焰引線的束縛,但一切都是徒勞。
怒哥的金灰,帶著不屈的意志,徹底點(diǎn)燃了它體內(nèi)的邪惡力量。
又是一聲巨響,假身徹底崩解。
黑霧四散,如同被狂風(fēng)吹散的塵埃。
然而,就在這崩解的瞬間,最后一縷黑霧卻裹挾著半道殘破的“古”字痕跡,如同狡猾的毒蛇般,遁入地脈極深處。
火未盡,灰亦未冷。
清源村的村民們并不知道,一場更大的危機(jī),正在地底深處悄然醞釀。
那縷逃逸的黑霧,如同潛伏的毒蛇般,隨時(shí)都會探出頭來,吞噬一切……
井底的火脈,沉寂了三日。
井底火脈沉寂三日,死一般的寂靜仿佛凝固成了實(shí)質(zhì),壓得人喘不過氣。
忽地,一絲極其細(xì)微的震動自地底極深處傳來,像是嬰兒的心跳,微弱卻充滿生機(jī)。
顧長明一直盤坐在井邊,一動不動,宛如一尊石像。
他面色沉靜,古井無波,唯有搭在膝上的手掌微微顫動,顯示著他內(nèi)心的波動。
他掌心之中,火焰如同一張無形的網(wǎng),向著地底深處探去。
三日前,怒哥以灰燼焚偽身,那股狂暴的力量幾乎將地脈撕裂。
顧長明以為,即使不能徹底清除隱患,也能將那股邪惡的力量逼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