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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好奇大師的“十萬個為什么”（第1頁）

苦玄大師那飽含欣慰與驕傲的淚水，如同山間清泉，洗凈了重逢的激動，也沖淡了初見的陌生感。廣場上的氣氛，從莊嚴肅穆到頑童登場，再到此刻的溫情脈脈，經(jīng)歷了一場奇妙的過山車。當苦玄大師用袖子胡亂抹了把臉，重新露出那標志性的、帶著點孩子氣的笑容時，所有人的心情都跟著輕松了起來。

這位老頑童大師的情緒轉(zhuǎn)換快得驚人，剛剛還為徒弟的成長老淚縱橫，轉(zhuǎn)眼間就把注意力轉(zhuǎn)向了現(xiàn)場最“稀奇”的客人——深海古神歐申那斯。他那雙依舊有些泛紅卻閃爍著無限好奇的眼睛，就像發(fā)現(xiàn)了新大陸的探險家，開始圍著歐申那斯轉(zhuǎn)悠，連珠炮似的拋出了一連串問題。

“歐申那斯道友，”苦玄大師搓著手，笑嘻嘻地，完全不顧什么得道高僧的儀態(tài)，“你們深海，到底是個啥樣子的？是不是伸手不見五指，全靠發(fā)光魚蝦照亮？你們那宮殿，真是用珊瑚和珍珠堆的嗎？會不會被大章魚撞壞？”

歐申那斯面對這如同孩童般天真又直接的問題，并未感到被冒犯，反而覺得十分有趣。她優(yōu)雅地站在原地，唇角含著淺淡的笑意，聲音空靈而耐心地解答：“大師說笑了。深海并非全然黑暗，亦有發(fā)光的生靈與地脈幽光，如同陸地的星辰。宮闕依托天然海嶺與靈脈構(gòu)筑，堅不可摧，尋常海獸不敢靠近?！?/p>

“哦哦！”苦玄大師恍然大悟般點頭，隨即又想到新問題，“那你們吃東西咋辦？生吃海帶？還是有什么深海火鍋？喝水是不是張嘴就行？還有，你們睡覺嗎？是躺在貝殼里還是飄著睡？會不會被暗流沖走？”

這些問題讓旁邊的凈塵法師聽得額頭冒汗，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。諾拉和托爾已經(jīng)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小石頭（石崚）無奈地扶著額頭。艾莉絲和墨菲也忍俊不禁。

歐申那斯依舊從容，甚至眼中笑意更深：“吾等汲取水之精華與天地靈氣，亦享用海之饋贈，烹制之法倒也繁多，只是與陸地迥異。至于睡眠……”她意味深長地看了苦玄一眼，“或許如大師打坐入定，神游太虛，身軀自然安駐?！?/p>

“神游太虛！這個好！”苦玄大師拍手稱贊，像個聽到新奇故事的孩子，“那你們深海有沒有……嗯……像我們這樣的廟？有沒有人念經(jīng)拜佛？拜的是龍王還是啥？壓力大不大？聽說深海壓力能把鋼鐵壓扁，你們咋受得了的？”

這個問題涉及到了更深層的存在方式。歐申那斯略一沉吟，用更形象的比喻答道：“深海生靈，各有其道，無需廟宇塑像。吾等順應水之法則，如同大師順應天地自然。壓力于吾等，如同空氣于陸地生靈，是為常態(tài)，而非負擔。若說壓力……”她微微一笑，目光掃過苦玄大師剛才塞彈弓的袖子，“或許不及大師每日與飛鳥嬉戲，需費心瞄準來得耗費心神?！?/p>

這巧妙而幽默的回答，再次引得苦玄大師哈哈大笑，他指著歐申那斯，對旁邊的凈塵法師說：“聽聽！聽聽！這才叫會說話！你們一個個整天板著臉念經(jīng)，還不如深海來的道友懂得生活！”

他笑夠了，又湊近一些，壓低聲音，像個分享秘密的小伙伴：“說道友，你們深海有沒有什么特別好玩的東西？或者……好吃的？下次你來，給我?guī)c嘗嘗鮮？老衲拿廟里最好的素齋跟你換！”

歐申那斯終于忍不住，輕笑出聲，那笑聲如同深海涌動的暖流，讓人心神舒暢。她點了點頭：“若大師不棄，下次來訪，定當備上深海薄禮?！?/p>

這一問一答間，毫無初次見面的隔閡與試探，反而充滿了童真與智慧碰撞的火花。一位是游戲人間的東方圣僧，一位是執(zhí)掌深海的古老神明，卻在這佛門清凈地，像兩個好奇的孩子般交流著彼此世界的趣事。東西方兩種截然不同的文化、兩種生命形態(tài)的差異，在苦玄大師天真爛漫的問題和歐申那斯包容智慧的解答下，不僅沒有產(chǎn)生沖突，反而呈現(xiàn)出一種奇妙的和睦與趣味。

諾拉等人看著這一幕，最初的驚訝早已化為津津有味的圍觀。他們發(fā)現(xiàn)，這位苦玄大師，遠比他們想象的更有趣，也更……可愛。

（賽琳的見聞）

賽琳睜大了眼睛，聽著媽媽和大師爺爺?shù)膶υ?。大師爺爺問的問題，好多都是她小時候也好奇過的！深海黑不黑？魚怎么睡覺？她偷偷問過媽媽好多次呢！可是媽媽回答大師爺爺?shù)脑?，好像比回答她的時候更有趣，像在講故事。原來媽媽也會這樣笑著說話，和大師爺爺你一句我一句，像……像諾拉姐姐和阿斯特叔叔斗嘴一樣。賽琳看著媽媽臉上很少見的、輕松的笑容，再看看大師爺爺興奮得像找到新玩具的樣子，心里最后一點緊張也沒有了。她甚至有點期待，大師爺爺下次來深海“做客”會是什么樣子？他會不會被發(fā)光的水母嚇一跳？想到那個畫面，賽琳忍不住用小手捂住了嘴，偷偷地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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