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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“惡魔形態(tài)”研究（第1頁）

星穹觀測臺內，夜色已深，巨大的水晶穹頂之上，萬千星辰正按照其亙古不變的軌跡緩緩運行，灑下一片清冷而神秘的輝光。阿斯特·星穹剛結束對一組復雜星象的記錄，正準備收拾桌案上散落的星圖，一陣輕柔卻不容忽視的敲門聲響起。

“請進?！卑⑺固販芈暤?，臉上帶著一絲疑惑。這個時間，通常不會有人來打擾他。

觀測臺的厚重木門被推開，兩道身影在星輝映照下走了進來。正是厄喀德那與歐申那斯。他們依舊維持著“厄喀老師”與“歐申老師”的人類形態(tài)，但周身那若有若無的浩瀚氣息，與這充滿星空奧秘的環(huán)境奇異地融合在一起。

“阿斯特老師，冒昧打擾。”歐申那斯臉上掛著一如既往的溫和笑容，語氣輕柔。

“無妨，二位請坐。”阿斯特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，眼中閃過一絲了然，似乎對他們的到來并不感到十分意外。他指了指觀測臺中央那幾張舒適的觀星椅。

三人落座后，一陣短暫的沉默。厄喀德那依舊面無表情，如同一座沉默的冰山。歐申那斯斟酌著開口，語氣顯得十分誠懇，甚至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“困擾”：

“阿斯特老師，我們今日觀摩了莉維婭教授的秩序魔法課，深感其教學之嚴謹，要求之…嚴格?！?/p>

阿斯特微微頷首，臉上帶著淡淡的、與有榮焉的笑意：“莉維婭在學術上確實一絲不茍，這是她一貫的風格?！?/p>

“正是如此。”歐申那斯順勢接話，眉頭微蹙，露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模樣，“我們作為新來的教師，非常希望能與莉維婭教授建立良好、高效的工作關系。因此，我們想向您請教一下…”她頓了頓，聲音壓得更低了些，仿佛在討論什么機密要事，“在與莉維婭教授相處時，有哪些…需要特別注意的‘禁忌’或者…容易引發(fā)她…情緒劇烈波動的‘敏感點’呢？我們也好在日常交流和教學配合中，小心規(guī)避，避免…產生不必要的誤會和沖突?！?/p>

這番說辭，可謂冠冕堂皇，滴水不漏。表面上是為了“避免沖突”，實則精準地指向了阿斯特可能掌握的、關于莉維婭的“弱點”情報。

阿斯特靜靜地聽著，手指無意識地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擊，鏡片后的目光溫和，卻仿佛能看穿人心。他沒有立刻回答，而是端起手邊一杯早已涼透的星輝花茶，輕輕抿了一口。

觀測臺內只剩下星辰運行的微弱嗡鳴。

良久，阿斯特放下茶杯，臉上露出了一種混合著思索與一絲難以捉摸的笑意。他沒有直接點破歐申那斯話語中的“弦外之音”，而是用一種仿佛在進行學術探討般的嚴謹口吻，緩緩說道：

“從行為模式與情緒觸發(fā)機制的學術角度來看…莉維婭的情緒波動，確實存在一些可觀測的…‘規(guī)律’?！?/p>

歐申那斯和厄喀德那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精光，身體都不由自主地微微前傾。來了！

“首先，是‘秩序層面的強烈干擾’?！卑⑺固厣斐鲆桓种福缤谥v解某個星體運行定律?！袄蚓S婭對于‘秩序’有著近乎本能的執(zhí)著。如果她精心規(guī)劃好的事務—比如課程進度、文件歸檔的順序、甚至是書桌上每一件文具的擺放位置—被人以一種毫無邏輯的、混亂的方式打亂…”他頓了頓，意味深長地看了兩位古神一眼，“那么，她的情緒溫度，就會開始…‘顯著且可測量地’…升高?！?/p>

厄喀德那的眼中閃過一絲了然。秩序被打亂…這對他這位律法之神而言，是一個極其容易理解的“觸發(fā)點”。他甚至下意識地在腦海中開始模擬幾種“高效制造有序混亂”的方案。

“其次，是‘權威受到幼稚化挑戰(zhàn)’。”阿斯特伸出第二根手指，嘴角那抹笑意加深了些許?！坝绕涫窃谒恼n堂或執(zhí)行規(guī)則時。如果出現(xiàn)一些…嗯…‘無厘頭’的、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干擾因素，讓她感覺自身的嚴肅性和權威感受到了輕視或戲謔…”他輕輕咳嗽了一聲，仿佛在掩飾什么，“例如…某種會發(fā)出怪異聲響的…小裝置？那么，升溫速度會…呈指數(shù)級增長?！?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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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申那斯的嘴角忍不住向上彎起。星穹笑話機！阿斯特果然什么都知道！而且，他這分明是在暗示和鼓勵！

“最后，也是從心理學角度而言…最有效的一點。”阿斯特的聲音壓得更低，帶著一種分享獨家研究成果般的神秘感，“是‘觸及個人完美形象的瑕疵’?！?/p>

兩位古神的呼吸都微微一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