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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凱蘭的賭約（第1頁）

“泰坦之心”酒館內(nèi)的盛宴，在杯盤狼藉與滿室歡騰中漸漸走向尾聲。粗陶盤子里只剩下啃干凈的骨頭，巨大的酒壺也大多見了底。壁爐中的火焰依舊旺盛，將人們飽食后泛著紅光的臉龐映照得更加生動(dòng)?？諝庵袕浡鴿庥舻娜庀恪⒕茪馀c一種心滿意足的慵懶氛圍。酒客們?nèi)齼蓛煽孔谝巫由希闹拿浀亩瞧?，打著響亮的飽嗝，交談聲也變得低沉而舒緩?/p>

凱蘭·鐵影愜意地靠在主位的熊皮椅背上，一只大手撫摸著圓滾滾的肚子，另一只手還意猶未盡地把玩著一個(gè)半空的酒杯。他花白的胡須上沾著些許油漬，臉上帶著酣暢淋漓后的滿足笑容，一雙虎目掃過滿屋子的熱鬧景象，最后落在了身旁正用小刀剔著牙、眉頭微蹙似乎還在心疼那些被“過度消耗”的獵物的洛德拉姆院長身上。

一個(gè)大膽的、帶著十足惡作劇意味的念頭，如同北境突然迸發(fā)的極光，瞬間照亮了凱蘭那顆永遠(yuǎn)不安分的心。他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，嘴角咧開一個(gè)壞笑。

“咳！咳！”凱蘭用力清了清嗓子，聲音洪亮，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。連角落里正在默默分析野莓醬成分的奧德爾都抬起了頭，灰銀色的眼眸平靜地望了過來。

“老洛！還有你們這些小崽子們！都聽好了！”凱蘭坐直了身體，用酒杯底“咚咚”地敲了敲桌面，臉上洋溢著一種唯恐天下不亂的興奮，“這肉也吃了，酒也喝了，光是坐著吹牛打屁有什么意思？老子有個(gè)好主意，給咱們這北境之行再添點(diǎn)彩頭！”

眾人好奇的目光齊刷刷聚焦在他身上。托爾立刻挺直了腰板，眼睛發(fā)亮；諾拉也放下了手中的野莓面包，一臉期待；連瓦爾基里和維倫娜都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。

凱蘭大手一揮，指向年輕人們：“咱們來場比賽！就比打獵！”

他目光在幾個(gè)年輕人身上掃過，嘿嘿一笑：“男娃一隊(duì)，女娃一隊(duì)！托爾、坎普，還有奧德爾小子，你們仨一伙！諾拉丫頭、艾莉絲丫頭，還有瓦爾基里和維倫娜兩位神女，你們四個(gè)一伙！”

這個(gè)分組立刻引起了反應(yīng)。托爾興奮地差點(diǎn)跳起來，用力拍著身旁坎普結(jié)實(shí)的后背：“哈哈！太好了！坎普大哥！奧德爾老兄！咱們?nèi)齻€(gè)聯(lián)手，肯定所向披靡！”坎普巨大的獠牙也咧開了，眼中燃起了斗志。奧德爾則微微偏頭，似乎在快速計(jì)算著這種分組模式下的優(yōu)劣勢概率。

女孩子們這邊，諾拉先是愣了一下，隨即燃起了熊熊斗志，珊瑚色的頭發(fā)仿佛都要豎起來：“比就比！誰怕誰！我們有瓦爾基里姐姐和維倫娜姐姐，還有艾莉絲智慧超群，未必會(huì)輸！”瓦爾基里抱臂冷哼，英氣的眉毛一挑，顯然接受了挑戰(zhàn)。維倫娜則掩口輕笑，月眸中閃過一絲躍躍欲試的光芒。艾莉絲推了推眼鏡，已經(jīng)開始飛速分析地形和獵物分布數(shù)據(jù)。

洛德拉姆看著這突然其來的“競賽”，本能地感到一陣頭疼，他張了張嘴，想說什么“注意安全”、“遵守規(guī)則”之類的話，但還沒出口，就被凱蘭接下來的話徹底堵了回去。

“光比賽沒意思！得來點(diǎn)賭注！”凱蘭的聲音陡然拔高，帶著一種惡作劇得逞般的快意，他故意停頓了一下，環(huán)視四周，最后將目光牢牢鎖定在臉色開始發(fā)僵的洛德拉姆身上，露出了一個(gè)極其“和善”的笑容。

“老子賭……女娃們贏！”凱蘭大聲宣布，然后猛地一拍洛德拉姆的肩膀，拍得他一個(gè)趔趄，“老洛！你就押男娃們贏！怎么樣？”

洛德拉姆被拍得齜牙咧嘴，扶正眼鏡，沒好氣地說：“胡鬧！這有什么好賭的？輸贏又如何？”

“輸贏？”凱蘭眼睛一瞪，臉上壞笑更濃，“輸贏當(dāng)然有說法！輸?shù)哪且环铰铩彼室饫L了聲調(diào)，吊足了所有人的胃口，酒館里安靜得只剩下壁爐的火苗噼啪聲。

然后，凱蘭用他那雷鳴般的嗓音，擲地有聲地拋出了那個(gè)石破天驚的賭注：

“輸?shù)哪且环降摹L輩’——也就是押錯(cuò)寶的那個(gè)人！”他用力指了指洛德拉姆，又指了指自己，“得給老子光著膀子，繞著這‘泰坦之心’酒館，跑上三圈！讓北境的風(fēng)好好給他醒醒腦子！”

“裸……裸奔？！”洛德拉姆失聲驚呼，臉色瞬間由紅轉(zhuǎn)白，再由白轉(zhuǎn)青，手指顫抖地指著凱蘭，“你……你個(gè)老瘋子！胡說八道什么？！成何體統(tǒng)！成何體統(tǒng)！??！”

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！寰宇魔法學(xué)院的院長，星穹議會(huì)受人敬仰的洛德拉姆大師，在北境冰天雪地里裸奔？這要是傳出去，他幾百年的威嚴(yán)和臉面還要不要了？！他仿佛已經(jīng)看到了皮德那張毫無表情的臉用邏輯模型推導(dǎo)出他裸奔的可行性，看到了阿斯莫德兄長無奈的笑容，看到了貝拉哭笑不得的表情，以及……莉維婭那足以殺人的目光！

“哈哈哈！”凱蘭看著洛德拉姆那副如同被雷劈中的表情，開心得仰天大笑，“怎么？老洛，你怕了？不敢賭？還是說你對(duì)你押注的男娃們沒信心？”

他湊近洛德拉姆，壓低聲音，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壞笑道：“還是說……你怕你那身老骨頭，經(jīng)不住北境寒風(fēng)的‘疼愛’？”

這話如同火上澆油。洛德拉姆本就對(duì)凱蘭這種蠻橫的做法氣得不行，再被他這么一激，學(xué)院長的矜持和理智瞬間被一股邪火沖垮。他猛地站起身，雖然身材遠(yuǎn)不如凱蘭魁梧，但此刻卻有一股豁出去的架勢，臉色漲紅地吼道：“賭就賭！誰怕誰！我……我押男生組贏！凱蘭·鐵影，你就等著……等著兌現(xiàn)你的諾言吧！”

話一出口，洛德拉姆就后悔了。但看著凱蘭那副“計(jì)謀得逞”的嘴臉，以及周圍年輕人（尤其是托爾和諾拉）那充滿期待和唯恐天下不亂的眼神，他深知自己已經(jīng)騎虎難下。

“好！痛快！”凱蘭用力一拍大腿，震得桌子嗡嗡響，“就這么說定了！所有人作證！明天一早，比賽開始！以日落為限！看哪邊帶回來的獵物更值錢！輸?shù)娜恕俸佟彼粦押靡獾孛榱艘谎勐宓吕?，仿佛已?jīng)看到他圍著酒館狂奔的“英姿”了。

“凱蘭爺爺萬歲！”托爾第一個(gè)歡呼起來，斗志昂揚(yáng)。

“院長爺爺加油！我們不會(huì)讓你輸?shù)模　敝Z拉也握緊了小拳頭，雖然她是女生組的，但此刻更想看凱蘭爺爺裸奔的熱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