病榻上的厲公突然發(fā)出劇烈的咳嗽。君主的定脈珠從掌心滾落,在朝堂中央炸開青光,將兩派的爭執(zhí)聲同時壓制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病榻,看著這位油盡燈枯的君主用盡最后力氣,指向殿外懸掛的“秦”字王旗——旗面的雙紋在青光中扭曲,最終定格成“躁”字。
“傳位。。。旁支。。。嬴躁。。?!眳柟穆曇糨p得如同嘆息,盤龍印記在他胸前徹底熄滅,“記住。。。崆峒派。。。是秦國。。。不死不休的。。。仇敵。。?!?/p>
五、靈脈反噬的最終爆發(fā)
立春前的最后一個寒夜,雍城的靈脈突然劇烈震顫。血靈塔廢墟的殘石在震顫中浮空,組成崆峒派滅靈陣的虛影;百名廢修的墳?zāi)沽验_,黑色藤蔓如潮水般涌出,將整個宮闕纏繞成巨大的繭狀;混元閣地宮中,那顆被撕碎的靈脈珠殘片突然爆發(fā)出刺目的紅光,與廢修墳?zāi)沟奶俾a(chǎn)生共鳴。
厲公的病榻在震顫中劇烈搖晃。他的定脈珠突然自行懸浮,青光中浮現(xiàn)出《山海經(jīng)?大荒西經(jīng)》的最后一頁——上面記載的“蚩尤殘魂破封”預(yù)言,竟與當前的異象完全吻合:“仙凡爭脈,戾氣外泄,殘魂借血竅重生,西陲化為煉獄?!?/p>
“原來。。。虛谷子的話。。。并非虛言。。。”厲公的眼神渙散,卻在青光中看到了玄水淵的玄黿——那頭靈脈守護獸在臨死前,曾試圖用最后的靈力傳遞警示,卻被他的復(fù)仇之心忽略,“是我。。。錯了。。。”
君主的血竅在此時徹底崩裂。盤龍印記的紅光如噴泉般涌出,與靈脈珠的殘片、黑色藤蔓產(chǎn)生詭異共鳴,整個雍城的雙紋修士同時感到心臟驟停,血絡(luò)符與煞靈紋在瞬間黯淡。嬴拓沖到病榻前時,厲公的瞳孔已完全渙散,唯有嘴唇還在無聲地開合,似乎在念叨著“岐山”“靈脈”“廢修”三個詞。
血靈塔廢墟的方向突然傳來巨響。黑色藤蔓組成的巨繭炸開,百名廢修的殘軀竟在紅光中重組,形成巨大的蚩尤虛影,虛影的手中握著與虛谷子相同的拂塵——這是最殘酷的諷刺,凡俗的怨恨最終化為了他們最恐懼的存在。
六、臨終前的詛咒與囑托
厲公在彌留之際,突然恢復(fù)了片刻清明。他示意嬴拓將幼主抱到榻前,用最后的力氣將定脈珠碎片按在嬴欣的掌心,盤龍印記的微光在幼童的血竅中閃爍了三下,隨即徹底熄滅——這是不完全的傳承,預(yù)示著未來的動蕩。
“記住。。。三龍匯首陣的。。。破綻。。?!眳柟氖种冈谫卣菩膭澇鲑阄坏姆轿?,“崆峒派的滅靈陣。。。核心在。。。離位女冠。。。她的清靈術(shù)。。。有死角。。?!?/p>
君主的目光轉(zhuǎn)向殿外的蚩尤虛影,黑色藤蔓正在吞噬血靈塔的殘石,青光與紅光的碰撞讓雍城的靈脈劇烈哀鳴。他突然發(fā)出凄厲的詛咒,聲音穿透宮殿的屏障,清晰地傳入每個秦人的耳中:“崆峒派。。。若不覆滅。。。我秦厲公。。。愿化厲鬼。。。永世糾纏。。。讓爾等仙門。。。永無寧日!”
詛咒聲落下的瞬間,蚩尤虛影突然轉(zhuǎn)向崆峒山的方向,發(fā)出震耳欲聾的咆哮。雍城的雙紋修士同時感到血竅刺痛,那些與崆峒派有過交手的修士,血絡(luò)符與煞靈紋竟開始自行燃燒——這是帶著血竅本源的詛咒,也是秦國對仙門最惡毒的報復(fù)。
厲公的最后囑托留給了阿柴。這位戎狄首領(lǐng)將耳朵貼近君主的嘴唇,聽到的話語卻讓他臉色驟變:“玄水淵的。。。玄黿尸體。。。藏著。。。凈化訣的。。。最后一頁。。。找到它。。。才能。。。破解。。。廢脈符。。?!?/p>
話音未落,厲公的頭顱突然歪向一側(cè),定脈珠的青光徹底熄滅。玄石高臺的雙紋陣在此時發(fā)出哀鳴,血靈塔廢墟的蚩尤虛影隨之潰散,黑色藤蔓化為灰燼,只留下滿地的黑血與焦痕——仿佛從未出現(xiàn)過。
七、葬禮上的異象與預(yù)兆
秦厲公的葬禮在蚩尤虛影消散后的第七日舉行。靈柩從玄石高臺抬往秦公陵的途中,雍城的百姓自發(fā)沿街跪拜,廢修的家人捧著親人的遺物,在靈柩旁哭嚎著“報仇”,主戰(zhàn)派修士的血絡(luò)符與戎狄狼騎的煞靈紋組成送葬的儀仗,玄色光帶在雪地里拉出長長的軌跡。
當靈柩經(jīng)過血靈塔廢墟時,地面突然滲出青色的靈脈流。這些靈脈本源在接觸厲公的靈柩時,竟凝結(jié)成與盤龍印記相同的紋路,紋路的盡頭指向岐山的方向——這是靈脈的示警,也是君主未散的怨念。
虛谷子的身影在岐山主峰顯現(xiàn),遠遠地注視著葬禮的隊伍。這位仙門掌門的拂塵輕輕揮動,雍城上空突然飄起帶著血腥味的雪,落在送葬者身上,竟讓他們的血竅泛起短暫的灼痛——這是仙門對死者的最后蔑視,也是對生者的公然挑釁。
“崆峒派欺人太甚!”嬴拓的獨臂指向岐山,血爆術(shù)在靈柩旁炸開赤色光浪,“君上尸骨未寒,仙門就敢如此放肆,我等若再退讓,何面目見列祖列宗!”
送葬的隊伍突然停下。百名廢修的家人跪在靈柩前,捧著用黑血繪制的“戰(zhàn)”字,請求新君為他們復(fù)仇。阿柴的狼騎兵發(fā)出震天的狼嚎,幽冥狼的利爪在雪地里刨出深深的溝壑,玄石地面的雙紋陣因躁動而泛起紅光。
八、繼位的權(quán)力真空
厲公的死讓秦國陷入短暫的權(quán)力真空。嬴拓以“輔政大臣”的身份暫代君權(quán),將幼主安置在混元閣地宮,用殘存的雙紋術(shù)構(gòu)建防御;嬴芮則以“穩(wěn)定靈脈”為由,封鎖了厲公臨終前繪制的巽位地圖,暗中與崆峒派的邊緣弟子接觸,試探和解的可能。
雍城的修士院出現(xiàn)分裂。秦地弟子在嬴拓的帶領(lǐng)下,日夜演練殘缺的三龍匯首陣,試圖彌補厲公提到的破綻;戎狄學(xué)徒則跟隨阿柴深入西戎荒漠,尋找克制廢脈符的草藥;楚國派駐的羋啟修士夾在中間,清靈術(shù)既不參與主戰(zhàn),也不支持主和,只是默默記錄著所有異象。
最令人不安的是蚩尤虛影留下的后遺癥。血靈塔廢墟周圍的土地徹底荒蕪,任何靈脈植物都無法生長,雙紋術(shù)在這里會出現(xiàn)詭異的扭曲,連定脈珠的青光都顯得黯淡——這片區(qū)域被稱為“怨土”,成為秦國人心頭揮之不去的陰影。
阿柴的狼騎兵在巡邏時,發(fā)現(xiàn)崆峒派的修士開始在岐山外圍活動。這些仙門弟子不再直接沖突,只是在秦國的靈脈井附近布下“清心符”,讓本就稀薄的靈氣更加枯竭,顯然在執(zhí)行虛谷子的“慢性扼殺”策略。
“他們在等我們內(nèi)訌?!辟卦诨煸w地宮看著靈脈監(jiān)測圖,厲公的靈柩停放在側(cè),黑色的棺槨上,盤龍印記的殘痕與怨土的紋路產(chǎn)生共鳴,“必須盡快確定繼位人選,否則不等崆峒派動手,秦國自己就會崩潰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