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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8章 四面楚歌散軍心（第2頁）

出發(fā)前，項羽來到烏騅馬前，撫摸著馬頸。這匹跟隨他多年的寶馬通人性，似乎知道即將到來的惡戰(zhàn)，不安地刨蹄嘶鳴?！盀躜K啊烏騅，今日能否沖出重圍，就看你的了！”項羽將最后的靈力注入馬具上的“踏雪符”，符咒亮起微弱的白光，能讓戰(zhàn)馬在雪地中疾馳如飛。

深夜，突圍開始。楚軍士兵銜枚疾走，避開漢軍的巡邏隊，悄悄靠近驚門。十面埋伏陣的符文在夜色中閃爍紅光，吸靈的力量依舊強大，但楚軍士兵抱著必死的決心，強行突破。項羽一馬當(dāng)先，霸王劍揮舞間，劈開漢軍的箭雨，烏騅馬如一道黑色閃電，沖出了第一層包圍圈。

漢軍發(fā)現(xiàn)楚軍突圍，立刻敲響警鐘，十面埋伏陣全力運轉(zhuǎn)，符文光芒大盛。韓信站在鎮(zhèn)靈臺上，下令：“放他們出去，不必緊追?！睆埩疾唤猓骸皩④姙楹畏呕w山？”韓信微微一笑：“項羽已成孤家寡人，八千殘兵不足為懼。讓他逃到烏江，讓江東父老看看他們的霸王如今的模樣，比殺了他更能瓦解楚地的抵抗。”

楚軍在突圍中損失慘重，四隊兵馬只有兩隊沖出重圍，兵力減至四千余人。跟隨項羽的破陣騎只剩三百余騎，且多受重傷。但他們終究沖出了垓下，朝著江東的方向疾馳，身后的漢軍營地方向，楚歌依舊隱隱傳來，如跗骨之蛆，提醒著他們失去的家園。

逃亡路上：鄉(xiāng)音的追襲與信念的崩塌

突圍后的楚軍一路向東逃竄，漢軍并未緊追，卻用更陰毒的方式追擊——楚歌。韓信命降兵中的楚人騎馬跟隨，一路傳唱楚地歌謠，靈犀傳聲符將歌聲傳到楚軍耳中，讓他們始終無法擺脫思鄉(xiāng)的煎熬。

“離家越來越近了……”一名來自九江的士兵聽到《潯陽曲》，忍不住勒住戰(zhàn)馬，“我想回家看看爹娘……”他的話引起了共鳴，越來越多的士兵開始掉隊，有的鉆進(jìn)路邊的山林，想繞道回家；有的則干脆向后面的漢軍投降，只求能早日回到故鄉(xiāng)。

項羽多次斬殺掉隊的士兵，卻依舊無法阻止逃亡。當(dāng)他們抵達(dá)陰陵（今安徽定遠(yuǎn)）時，身邊只剩下八百余名士兵，且多是江東子弟。陰陵的百姓看到楚軍經(jīng)過，紛紛閉門不出，只有幾個老者站在路邊，用楚地的方言嘆息：“敗了……終究是敗了……”

在陰陵的沼澤地，楚軍迷路了。一名農(nóng)夫為他們指路，卻故意指了錯誤的方向，讓楚軍陷入沼澤。漢軍的追兵趁機趕到，一番激戰(zhàn)后，楚軍又損失過半，只剩下三百余騎。項羽怒殺農(nóng)夫，卻知道這無濟于事——楚地的百姓已經(jīng)不再支持他了。

逃亡途中，楚歌如影隨形。漢軍似乎知道每一個士兵的故鄉(xiāng)，專門傳唱他們家鄉(xiāng)的歌謠。唱給江東子弟《吳聲》，唱給淮北士兵《沛歌》，唱給淮南士兵《廬江謠》，每一首歌都精準(zhǔn)地打擊著士兵的心理防線。有的士兵在歌聲中痛哭流涕，有的則精神恍惚，連戰(zhàn)馬都被歌聲干擾，變得躁動不安。

項羽的霸王煞氣在持續(xù)的逃亡和鄉(xiāng)音的侵蝕下越來越弱，他感到體力不支，眼前陣陣發(fā)黑。在一個廢棄的村落休整時，他看到一名年輕士兵在偷偷哭泣，口中念著母親的名字。項羽走上前，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連斥責(zé)的力氣都沒有，只能頹然坐下，望著天邊的殘月，心中一片茫然。

“大王，前面就是烏江了！過了江就是江東！”一名親衛(wèi)興奮地喊道。項羽抬頭望去，遠(yuǎn)處的江面在月光下泛著銀光，江風(fēng)吹來，帶著水汽和一絲熟悉的楚地氣息。他心中涌起一絲希望，或許到了江東，還能重整兵馬，卷土重來。

帳中訣別：霸王的柔情與最后的牽掛

抵達(dá)烏江邊的當(dāng)晚，楚軍在江邊的一座廢棄驛站休整。項羽坐在驛站的破案前，看著僅剩的八百余名士兵，他們個個衣衫襤褸，傷痕累累，眼中卻帶著對江東的憧憬。親衛(wèi)點燃一堆篝火，火光映在士兵們的臉上，暫時驅(qū)散了恐懼和疲憊。

一名老兵用僅剩的口糧煮了一鍋野菜湯，分給大家。項羽接過湯碗，卻沒有喝，只是望著篝火發(fā)呆。他想起了虞姬，想起了她最后舞劍的模樣，想起了她自刎前的微笑。如果虞姬還在，看到眼前的景象，會是怎樣的心情？

“大王，過江后，我們就能回家了?！庇H衛(wèi)的聲音帶著期待。項羽點點頭，卻心中苦澀。他知道，江東雖大，卻未必能容下他這個敗軍之將。范增曾說：“得民心者得天下?！比缃袼チ嗣裥?，又怎能指望江東父老的支持？

夜深時，楚歌再次傳來，這次是從江對岸傳來的，似乎是江東的百姓在傳唱。歌聲輕柔，卻像一把鈍刀，反復(fù)切割著項羽的心臟。他走出驛站，站在江邊，望著江對岸的燈火，那些燈火像星星一樣閃爍，那是他魂牽夢繞的故鄉(xiāng)，此刻卻顯得如此遙遠(yuǎn)。

他從懷中取出虞姬留下的玉佩，那是一塊“鳳紋佩”，據(jù)說能辟邪祈福。玉佩在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，上面似乎還殘留著虞姬的體溫。項羽將玉佩緊緊握在手中，心中做出了決定。他不能帶著殘兵回到江東，不能讓江東父老因他而遭受戰(zhàn)火。

“兄弟們，”項羽回到驛站，對士兵們說，“明日我會獨自過江，吸引漢軍的注意力，你們趁機分散突圍，回到家鄉(xiāng)，好好侍奉父母妻兒?！笔勘鴤兗娂姄u頭：“大王，我們愿與你同生共死！”

項羽微微一笑，眼中帶著一絲釋然：“我項羽一生征戰(zhàn)，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。但你們不同，你們還有家人在等你們。記住，不要為我報仇，好好活下去，讓江東的百姓過上太平日子?！彼麑酝鮿Ψ旁诎干?，開始分發(fā)僅存的財物。

這一夜，楚軍士兵們沒有睡覺，他們圍坐在篝火旁，聽項羽講述當(dāng)年起兵的往事，講述巨鹿之戰(zhàn)的輝煌。歌聲、笑聲、哭聲交織在一起，在江邊的夜色中回蕩。沒有人再提逃亡，也沒有人再提未來，他們只是珍惜這最后的相聚時光。

伏筆暗藏：烏江的夜色與宿命的終章

天快亮?xí)r，烏江亭長駕著一艘小船來到江邊，對項羽喊道：“大王，快上船！漢軍還沒到，過江就能回到江東！江東雖小，地方千里，眾數(shù)十萬人，亦足王也！”

項羽望著小船，又看了看身邊的士兵，搖了搖頭。他知道，自己的宿命不在江東，而在這片他征戰(zhàn)多年的土地。虞姬的自刎讓他放下了牽掛，楚歌的侵蝕讓他看清了民心，垓下的圍困讓他明白了天意。

“亭長，謝謝你的好意?！表椨鸬穆曇羝届o，“我與江東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，今無一人還，縱江東父兄憐而王我，我何面目見之？縱彼不言，籍獨不愧于心乎？”他將烏騅馬送給亭長：“這匹馬跟隨我多年，日行千里，你帶它過江，讓它頤養(yǎng)天年?！?/p>

士兵們聽到項羽的話，紛紛跪倒在地：“大王！”項羽扶起他們，眼中含淚：“去吧，回到家鄉(xiāng)，告訴江東父老，我項羽雖敗，卻從未辜負(fù)他們的期望?！?/p>

漢軍的追兵漸漸逼近，遠(yuǎn)處傳來了馬蹄聲和吶喊聲。項羽拔出霸王劍，劍刃在晨光中泛著寒光。他最后望了一眼江東的方向，那里的天空已經(jīng)泛起魚肚白，新的一天即將開始，而他的生命，卻即將走到盡頭。

“殺！”項羽怒吼一聲，帶著最后的士兵沖向漢軍，霸王煞氣在體內(nèi)爆發(fā)，形成一道黑色的氣柱直沖云霄。他知道，這是他最后的戰(zhàn)斗，也是他對這片土地最后的交代。楚歌的旋律在他耳邊回蕩，這次不再是悲傷的挽歌，而是悲壯的戰(zhàn)歌。

烏江的江水在晨光中流淌，帶著楚地的氣息，也帶著英雄的血與淚。四面楚歌的旋律漸漸消散，取而代之的是兵器的碰撞聲和士兵的吶喊聲。項羽的身影在漢軍陣中沖殺，如同一朵在血火中綻放的黑色玫瑰，凄美而決絕。

這一夜的四面楚歌，吹散了楚軍的軍心，也吹散了項羽最后的希望。虞姬的自刎讓他卸下了牽掛，江東的遙望讓他看清了宿命。烏江的夜色中，霸王的悲歌已近尾聲，只待黎明時分，那驚天動地的最后一劍，為這段波瀾壯闊的楚漢爭霸史畫上句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