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傳到長安,王莽正在明堂中舉行“靈祀大典”。他穿著繡滿青鳥紋的禮服,正親手將一個凡童推入“靈脈井”——井中早已堆滿了尸骨,井口的靈氣渾濁而血腥。聽到赤眉軍的消息,他手中的玉圭“啪”地一聲斷裂,圭尖的碎片落入井中,激起一陣黑色的水花。
“陛下,赤眉軍已占莒縣、東海,據(jù)說他們還找到了當(dāng)年徐福東渡留下的‘聚靈陣’殘圖,能聚海上靈氣煉丹藥?!眲㈧樕珣K白地稟報,“徐州牧上書,稱當(dāng)?shù)匦奘看蟀胪犊砍嗝迹芏Y修士根本擋不住?!?/p>
王莽猛地轉(zhuǎn)身,看向明堂深處的“九鼎”——那是他從洛陽搬來的周鼎,鼎身上刻著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”的銘文。他眼中閃過一絲瘋狂:“傳旨,動用‘昆侖鏡’!”
昆侖鏡是王莽從西域搶來的法器,據(jù)說是當(dāng)年鄭吉靈渠的“鎮(zhèn)渠鏡”,能映照天下靈脈。鏡中此刻正顯示著赤眉軍的動向,樊崇等人在莒縣的靈田上歡笑勞作,田埂上的秦法符文金光閃閃。王莽咬牙道:“用鏡中靈氣引‘蝕靈沙’,把青州、徐州的靈脈全毀了,朕得不到,他們也別想得到!”
劉歆大驚:“陛下不可!蝕靈沙一旦失控,中原靈脈恐將暴動,連長安都……”
“住口!”王莽指著昆侖鏡,鏡中赤眉軍的身影越來越清晰,“秦法余孽,人人得而誅之!照朕的話做,否則你也去填靈脈井!”
劉歆不敢再勸,只得命修士啟動昆侖鏡。鏡中射出一道黑氣,直沖青州方向。莒縣的靈田上,樊崇正帶著修士們布“聚靈陣”,突然發(fā)現(xiàn)陣中的靈氣變得渾濁不堪,靈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。“是蝕靈沙!”曾在西域待過的老修士驚呼,“王莽要毀了咱們的靈脈!”
樊崇望著枯萎的靈谷,眼中燃起怒火:“兄弟們,跟我殺向長安!王莽不讓咱們活,咱們就掀了他的明堂,砸了他的九鼎!”
赤眉軍的號角在曠野上響起,數(shù)萬人跟著樊崇向西進(jìn)軍,他們的赤眉在陽光下如火焰般燃燒,沿途的百姓和修士紛紛加入,隊伍越走越壯大。而在長安的昆侖鏡前,王莽看著鏡中不斷逼近的赤眉軍,嘴角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——他早已在洛陽到長安的路上布下了“八門金鎖陣”,陣眼就是昆陽,他要讓赤眉軍和綠林軍在那里,被上古靈脈的力量徹底吞噬。
六、天下大亂
新朝地皇二年的深秋,天下已亂成一團(tuán)。綠林軍兵分三路:王匡、王鳳率主力攻南陽,劉演、劉秀兄弟率偏師攻昆陽,一路勢如破竹;赤眉軍在樊崇的帶領(lǐng)下橫掃青州、徐州,直逼洛陽;而西域的鄭吉舊部因靈渠被廢,靈脈暴動,殺了新朝派駐的“西域校尉”,重新豎起了“漢律”的旗號。長安城的明堂中,王莽卻仍在癡迷于他的“周禮大業(yè)”,他命人將全國的秦法刻石盡數(shù)鑿毀,用《周禮》經(jīng)文取而代之,連驪山皇陵的兵馬俑陣都被他派人改造——陶俑的法家劍被換成了周禮的青銅耒耜,甲片上的“秦”字被改成了“新”。
“陛下,綠林軍已破南陽,劉演在宛城稱帝,國號‘漢’,還恢復(fù)了‘軍功丹道’,不少新朝修士都叛過去了?!蓖跛礆獯跤醯厝雽m,他的禮服下擺沾滿了塵土,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,“昆陽守將王邑派人告急,說劉秀那小子不知從哪學(xué)的陣法,竟能引昆陽的地脈靈氣,守城的周禮修士快頂不住了?!?/p>
王莽正在給一尊新鑄的“蒼頡像”上香——這尊銅像是按《周禮》記載鑄造的,據(jù)說能鎮(zhèn)住天下的“文字妖邪”(指秦法小篆)。他放下香,冷笑道:“一群烏合之眾,也敢稱帝?傳旨王邑,讓他啟動昆陽的‘靈脈井’,用里面的‘玄水煞氣’淹了昆陽,再放出‘九子母鼎’中的異獸,我看劉秀還怎么蹦跶!”
九子母鼎是王莽從周王陵中挖出的法器,鼎中封印著《山海經(jīng)》記載的“九嬰”——一種九頭蛇身的異獸,能噴水火,專噬靈氣。王邑接到旨意時,正在昆陽城外的營帳中發(fā)愁。劉秀在昆陽城內(nèi)布下的“八門陣”極為詭異,陣眼似乎與地下的靈脈相連,新朝修士每次攻城,都會被陣中突然冒出的靈氣彈開,不少人的法器都被震碎了。
“將軍,真要放九嬰?”副將嚴(yán)尤憂心忡忡,他見過九嬰的威力,當(dāng)年在荊州鎮(zhèn)壓綠林軍時,這異獸一出手就毀掉了半座城,“昆陽是中原靈脈樞紐,若被九嬰污染,恐怕……”
王邑拔出腰間的“周式劍”,劍身在火把下泛著寒光:“陛下有旨,違令者斬!”他親自帶著修士來到昆陽城外的“靈脈井”,井深百丈,井口用青銅蓋封著,蓋上面刻著“鎮(zhèn)煞”二字。王邑命人掀開銅蓋,一股腥臭的黑氣立刻噴涌而出,黑氣中隱約能聽到九頭異獸的嘶吼。
“以血為引,喚九嬰出!”王邑劃破手掌,將鮮血滴入井中。井水瞬間沸騰起來,九頭蛇身的九嬰從井中沖出,每顆頭上都燃燒著不同顏色的火焰,蛇尾一甩就將城墻撞出一個缺口。昆陽城內(nèi)的劉秀見狀,立刻讓修士們將早已準(zhǔn)備好的“玄冰玉髓”——這是從赤眉軍那里換來的東海靈材,能克水火——拋向九嬰。玉髓遇火炸開,寒氣瞬間凍結(jié)了九嬰的三顆頭顱,異獸發(fā)出痛苦的嘶吼。
就在此時,城外傳來震天的喊殺聲,樊崇的赤眉軍到了!原來赤眉軍攻破洛陽后,得知綠林軍在昆陽受阻,立刻率軍前來支援。樊崇一馬當(dāng)先,環(huán)首刀劈向九嬰的蛇身,刀上的秦法煞氣與異獸的靈氣碰撞,竟在蛇身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。
王邑見腹背受敵,忙下令啟動“八門金鎖陣”。昆陽四周的八座山突然亮起紅光,形成一個巨大的陣法,將昆陽和城外的兩軍都困在其中。陣中靈氣紊亂,綠林軍和赤眉軍的修士們紛紛感到靈力受阻,而九嬰?yún)s在陣中愈發(fā)狂暴,九頭齊噴水火,不少士兵被燒成焦炭或凍成冰塊。
劉秀站在昆陽城頭,望著陣中肆虐的九嬰和混亂的戰(zhàn)局,突然想起鄧晨給他的幽冥戰(zhàn)甲碎片。他將碎片按在城墻上的秦法刻痕上,碎片瞬間亮起,一道虛影從刻痕中沖出——那是白起的殘魂,殘魂手持法家劍,指向昆陽西北的一座山:“那里是陣眼,有上古靈脈!”
劉秀立刻召集十三名精銳修士,每人手持一塊從靈田找到的秦法殘片,趁著夜色從城墻的密道突圍。他們穿過陣法的縫隙,直奔西北山而去,沿途的陣法煞氣被殘片上的秦法符文擋住,竟沒遇到多少阻礙。在山頂?shù)囊粔K巨石下,他們果然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巨大的陣眼——那是一個刻滿奇門遁甲符文的石臺,石臺中央插著一根青銅柱,柱上刻著“周鼎鎮(zhèn)脈”四字。
“就是這里!”劉秀將幽冥戰(zhàn)甲碎片插入青銅柱的縫隙,碎片上的血誓紋路與石臺上的符文瞬間共鳴。整座山開始劇烈震動,地底傳來龍吟般的轟鳴,劉秀能感覺到一股磅礴的上古靈氣正順著石柱向上涌——那是被周禮陣法壓制了數(shù)百年的秦法靈脈,此刻終于要破陣而出。
山腳下的王邑察覺到陣眼異動,忙帶著修士趕來,卻被赤眉軍和綠林軍纏住。樊崇的環(huán)首刀與王邑的周式劍碰撞,秦法煞氣與周禮靈氣在空中炸開,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墻。而在山頂,劉秀的十三名修士正用鮮血激活石臺上的符文,幽冥戰(zhàn)甲碎片發(fā)出越來越亮的光芒,青銅柱上的“周鼎鎮(zhèn)脈”四字開始剝落,露出下面被掩蓋的秦法“九環(huán)鎖靈陣”刻痕。
“快了!”劉秀望著山下混亂的戰(zhàn)局,又看向手中的碎片,碎片上白起的血誓仿佛在耳邊回響,“秦若有難,吾魂必歸……”
他深吸一口氣,將全身靈力注入碎片。剎那間,整座山的靈氣如火山般爆發(fā),石臺上的符文沖天而起,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“法”字。九嬰在陣中發(fā)出凄厲的嘶吼,身體開始寸寸碎裂——上古靈脈的力量正在凈化這頭被邪術(shù)控制的異獸。王邑的八門金鎖陣劇烈波動,陣眼的光芒越來越暗,他知道自己敗了,卻仍瘋狂地?fù)]舞著周式劍,吼道:“王莽陛下不會放過你們的!”
劉秀站在山頂,望著昆陽城外歡呼的義軍,又看向長安的方向。他知道,這只是開始,王莽的新朝還沒倒下,而那座充滿周禮腐朽氣息的明堂,終將被秦法的怒火和天下的義旗徹底焚毀。山風(fēng)吹動他的衣角,手中的幽冥戰(zhàn)甲碎片微微發(fā)燙,仿佛在預(yù)示著一場更大的風(fēng)暴——一場將在昆陽徹底終結(jié)新朝的隕石之變,已在悄然醞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