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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張儀離秦赴魏國（第1頁）

咸陽宮的秋意已深，章臺殿的靈木窗欞被秋風(fēng)拍打得吱呀作響，殿內(nèi)的青銅炭盆燃著最后一截昆侖靈木，火星跳躍間，卻驅(qū)不散空氣中的藥味與凝重。秦惠王嬴駟躺在靈玉榻上，呼吸微弱如游絲，丹田內(nèi)的金丹裂痕已蔓延至表面，噬魂煞順著經(jīng)脈游走，讓他每一次睜眼都耗盡全身力氣。榻前的案幾上，堆放著未批閱完的奏折，最上面一本是張儀的“聯(lián)魏策”，墨跡已被咳血浸染了大半。

張儀立于榻前，紫綬錦袍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格外肅穆。他看著秦惠王蒼白如紙的面容，看著那枚曾象征無上權(quán)威的傳國玉璽被隨意放在榻邊，心中涌起一陣難以言說的悲涼。自入秦以來，他輔佐惠王二十余載，以連橫破合縱，助秦取河西、滅巴蜀、敗六國，君臣二人雖有政見之爭，卻始終同心同德?？扇缃瘢@位雄主已油盡燈枯，而儲君嬴蕩沉迷舉鼎、不喜權(quán)謀，秦國的未來如風(fēng)中殘燭，讓他不寒而栗。

“先生……咳咳……”秦惠王艱難地睜開眼，伸出枯瘦的手，張儀連忙上前握住。那只手冰冷刺骨，指節(jié)因常年握璽批閱奏折而布滿厚繭，此刻卻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，“太子……頑劣……先生……多費心……”

“臣萬死不辭?！睆垉x的聲音有些哽咽，他能感覺到惠王掌心的靈力正在快速流失，“王上安心靜養(yǎng)，聯(lián)魏之事已有眉目，臣愿親赴魏國，鞏固秦魏聯(lián)盟，為秦國東出再鋪基石?！?/p>

秦惠王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。他知道張儀的用意——既是為秦國連橫，也是為避開太子鋒芒。嬴蕩對張儀的“詭道”向來不屑，多次在朝堂上斥責(zé)連橫之術(shù)“非王道所為”，惠王病重期間，更是縱容力士在東宮非議張儀“誤秦”。張儀此刻請命出使，實為自保。

“善……”秦惠王緩緩點頭，咳血再次洶涌，“以……河?xùn)|靈脈……三成收益……誘魏……先生……可便宜行事……”他從枕下摸出一枚玄鳥符節(jié)，符節(jié)上刻著“秦使專斷”四字，“持此節(jié)……如寡人親臨……”

張儀接過符節(jié)，入手沉重，符節(jié)上的靈力與他的紫綬共鳴，仿佛惠王的信任與囑托都凝聚其中。他躬身叩首：“臣必不辱使命，待聯(lián)魏事畢，即刻返回侍奉王上。”

惠王沒有再說話，只是疲憊地閉上眼，靈玉榻的靈光愈發(fā)黯淡。張儀起身告退，走出章臺殿時，秋風(fēng)卷起他的衣袍，讓他忍不住回頭望了一眼——這或許是他最后一次見這位并肩二十載的君主。

三日后，咸陽宮的朝堂上，張儀正式提出出使魏國的請求?！皢⒎A王上，魏地處中原樞紐，控河?xùn)|靈脈，若能固秦魏之盟，可斷韓、趙左臂，為我秦東出掃清障礙?！彼殖致?lián)魏策，聲音沉穩(wěn)，“臣愿親赴安邑，以河?xùn)|靈脈三成收益為餌，說動魏王與秦再續(xù)盟約，共拒齊、楚殘余勢力?！?/p>

朝堂上的氣氛微妙。太子嬴蕩端坐于側(cè)位，臉上帶著明顯的不耐，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案幾——他對這種“口舌之爭”毫無興趣，心中只惦記著午后與魏國力士龍賈的舉鼎比試。石佗等武將雖支持聯(lián)魏，卻也看出張儀此舉暗含避禍之意，只是礙于惠王病重，無人點破。

“準(zhǔn)奏。”內(nèi)侍代傳惠王口諭，“賜張儀黃金百鎰、錦緞千匹，率三百護衛(wèi)，持玄鳥符節(jié)出使魏國，國事暫由石佗將軍與太子共掌?！?/p>

嬴蕩聞言，立刻起身道：“既然張先生要去魏國，正好替本太子帶句話給龍賈，讓他備好銅鼎，本太子日后必親赴安邑，與他一較高下！”

這話一出，朝堂上頓時一片寂靜。眾臣看著太子滿不在乎的模樣，又看了看張儀凝重的神色，心中都泛起一陣無力。張儀強壓下心中的無奈，躬身應(yīng)道：“臣必將太子之言帶到?！?/p>

出使的準(zhǔn)備緊鑼密鼓。張儀的親衛(wèi)連夜打包行囊，其中除了尋常禮品，更多的是秦國的靈脈圖、連橫策論與加密傳訊符——這些是他在魏國暗中為秦效力的關(guān)鍵。臨行前，石佗特意來到相府送行，兩人在書房密談至深夜。

“先生此去，多加小心?！笔⒁槐逃凶嫖追牡亩特敖唤o張儀，“魏國內(nèi)部派系林立，親秦派與反秦派爭斗不休，先生孤身入魏，需防暗箭?！彼D了頓，聲音壓低，“太子在東宮愈發(fā)驕縱，昨日竟以‘練力’為由，拆了法家監(jiān)測靈脈的陣盤，我已按先生之意，用‘奇門·杜門’陣暫時隔絕東宮與主脈，只是……恐難長久?！?/p>

張儀接過短匕，匕首的寒意讓他更加清醒：“將軍守住咸陽即可，魏地之事我自有分寸?！彼〕鲆环用艿那匚哼吘踌`脈圖，“這是秦軍可借道魏國突襲韓、趙的隱秘路線，將軍收好，若太子執(zhí)意妄動，此圖或可應(yīng)急?！彼壑虚W過一絲決絕，“我在魏期間，會定期傳回情報，秦國的連橫大業(yè)，不能斷在我們手中?！?/p>

石佗鄭重接過地圖，兩人相視一眼，無需多言，已明白彼此的心意。窗外的月光灑在書房，照亮了案上的《山海經(jīng)·大荒西經(jīng)》，書中“昆侖之虛，帝之下都”的記載旁，張儀批注著“秦之根基在法，不在力”——這是他想對嬴蕩說卻始終沒機會說的話。

三日后，張儀的出使隊伍從咸陽東門出發(fā)。沒有盛大的送行儀式，只有石佗與幾名法家核心修士前來送別。張儀翻身躍上靈犀獸，紫綬在風(fēng)中飄動，他最后望了一眼咸陽宮的方向，章臺殿的輪廓在晨霧中若隱若現(xiàn)，仿佛在無聲地送別這位為秦國耗盡心血的相國。

前往魏國的路途并不平靜。車隊行至河西時，遭遇了趙國殘余勢力的伏擊——這些人是合縱大敗后的死士，欲殺張儀報仇。張儀早有準(zhǔn)備，親衛(wèi)們以“風(fēng)縛陣”困住刺客，他則以奇門遁甲“驚門”陣引動靈脈煞氣，瞬間擊潰伏擊者?？粗炭偷氖w墜入河谷，張儀的眼中沒有波瀾——多年的權(quán)謀生涯，早已讓他習(xí)慣了刀光劍影。

經(jīng)過半月跋涉，張儀的車隊終于抵達(dá)魏國都城安邑。安邑的靈脈氣息與咸陽截然不同，這里的靈力柔和卻雜亂，融合了中原農(nóng)耕靈脈與太行山地脈的特質(zhì)，街道上往來的修士既有法家裝扮，也有儒家、墨家學(xué)士，一派列國交融的景象。魏惠王早已派使者在城外迎接，車隊入城時，百姓們好奇地圍觀，對著張儀的紫綬指指點點——這位以連橫破合縱的秦相，在魏國的名聲毀譽參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