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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匿名投稿：科技展望的風暴前奏（第2頁）

“老師，”他聲音不大，但全班都聽見了，“我沒寫。不過要不咱們查查國外資料？興許人家已經(jīng)做出來了?！?/p>

“查？”李教授冷笑，“查什么？我們連示波器都湊不齊一套！你還想看美國芯片？你當圖書館是硅谷?。俊?/p>

陳默低頭，翻開筆記本，在頁腳空白處寫了一行小字：“風暴，開始了?！?/p>

中午，議論還沒停。

食堂里，周子軒端著飯盤坐下，故意把湯灑在鄰桌：“聽說廣播站收到一堆回信，有支持的，有罵瘋子的，還有人說這稿子該交給公安?！?/p>

旁邊人接話：“公安管得著這個？又沒寫反動言論?！?/p>

“你懂什么，”周子軒冷笑，“現(xiàn)在什么年代？寫這種東西，不是天才就是特務。一個窮學生，連收音機都修，突然談芯片？你不覺得奇怪？”

那人縮了縮脖子，沒再吭聲。

陳默坐在角落，聽著，不動聲色。他吃完最后一口飯，把飯票塞進褲兜，起身走了。

下午第一節(jié)是電路分析課。

老師講到一半，突然停?。骸皠偛艔V播我聽了。那篇稿子，說實話，有些觀點……不能說全錯?！?/p>

底下學生愣了。

“比如微機應用，日本已經(jīng)用在機床控制上了。我們落后是事實?！崩蠋燁D了頓，“但預言五年量產(chǎn)286？太激進了。沒有設備，沒有人才，光靠一張嘴，說不出來。”

陳默在本子上畫了個框，里面寫“DL-1”，又畫箭頭指向“286國產(chǎn)化路徑”，再標了個時間：1986年。

他圈了個圈，輕輕點了三下。

下課鈴響，他收拾書包準備走，迎面碰上李教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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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陳默?！崩罱淌跀r住他，“你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國外雜志？”

“沒有?！彼麚u頭，“我連圖書館外文書庫的門朝哪開都不知道?！?/p>

“那你為什么在課堂上提‘查資料’？你知道查什么？”

“瞎猜的。”他笑了笑，“老師您不是常說，做技術得有想象力嗎？”

李教授盯著他看了五秒，忽然轉身走了。

陳默站在原地，看著他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。

他沒動，也沒走。直到走廊空了，他才從口袋里掏出一小截焊錫絲，在指間繞了兩圈，又塞回去。

晚上回宿舍，隔壁床照例打呼。

他沒開燈，摸黑從床底抽出那張寫過RISC架構的草稿紙。正面血跡還在，背面已經(jīng)空了。他把它折成小方塊，塞進枕頭芯夾層。

然后躺下，閉眼。

沒睡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