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天開始,修車廠要接一批新活。他說,趙天虎,你去聯(lián)系以前認識的司機,就說最近有高價回收廢舊車載電臺的生意。收得越多越好。
你要改裝它們?
一部分改裝,一部分保持原樣。陳默把模塊放進盒子里,等他們發(fā)現(xiàn)信號異常時,我們早就混進去了幾十個反向監(jiān)聽裝置。
沈如月聽得眼睛發(fā)亮:到時候他們開會、交接、發(fā)指令,我們全都能監(jiān)聽到?
不止是監(jiān)聽。陳默點頭,還能定位。誰在說話,誰在行動,誰在背后簽字——全部記錄下來。
趙天虎深吸一口氣,重重拍了下桌子:好!這事我干!以前我替他們賣命,現(xiàn)在該輪到我來砸他們的場子了!
陳默沒有作聲,只是拉開抽屜,取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。封皮已經磨得發(fā)白,頁角卷起,里面全是手寫的記錄和剪報。
他翻到最后一頁,空白處只寫著兩個字:反擊。
他用紅筆在那兩個字下面畫了一條橫線。
然后合上本子,放回抽屜,鎖好。
從現(xiàn)在起。他站在辦公室中央,注視著兩人,我們不再被動等待。他們下一步要去哪里,我要提前知曉。他們想找麻煩,我會讓他們無從下手。
沈如月握緊了手中的筆。
趙天虎挺直了腰板。
窗外風聲依舊,屋頂?shù)蔫F皮發(fā)出輕微的響動。遠處傳來一聲犬吠,隨即又歸于寂靜。
陳默走到窗前,掀起窗簾一角。夜色深沉,修車廠的大門緊閉,院角的燈泡閃爍了一下,又重新亮起。
他松開手,簾布緩緩垂落。
明天早上八點。他說,第一輛車駛進來的時候,就是我們的計劃開始之時。
趙天虎應了一聲,轉身向外走去,腳步比來時穩(wěn)健得多。
沈如月整理好桌上的紙張,把筆記本收進文件袋。她走到門口,回頭望了一眼。
陳默。她輕聲喚道,如果他們真的找上門來……你會反擊嗎?
陳默站在地圖前,指尖在桌面上輕輕叩擊了兩下。
不是會不會。他說,而是早就開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