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數(shù)根老藤突然朝著老道長纏過去,瞬間把他捆成了粽子,拖到銅鏡面前。老藤上的銅鏡碎片貼著他的額頭,紅光慢慢滲進他的皮膚里——老道長的臉色越來越白,眼神開始變得空洞,像是要被吸走魂魄。
“道長!”葵葵大喊著,想要沖過去,可更多的老藤纏了過來,把她的腳踝捆住,往地上拖。
銅鏡里的女人笑得更得意了:“想救他?可以??!把匕首扔過來,我就放了他。不然,我就先吸光他的魂魄,再吸你的!”
老道長的嘴唇動了動,艱難地吐出幾個字:“別……別扔……匕首是……是許深的念想……”
葵葵看著老道長痛苦的樣子,又看了看手里的匕首——紅紋還在微微亮著,像是許深在跟她說話。她突然想起許深在廣場上說的話:“我永遠不會讓你為難。”
對,許深不會讓她用自己的魂魄換別人的命。而且,這女人既然能藏一縷魂魄在血鏡里,肯定還有別的陰謀,就算扔了匕首,她也不會放過他們。
“你以為我會信你?”葵葵冷笑一聲,猛地咬破舌尖,一口血噴在匕首上。血珠順著紅紋流到刀刃上,匕首突然爆發(fā)出刺眼的金光,纏在腳踝上的老藤瞬間被燒斷,發(fā)出“滋滋”的聲響。
“不可能!你的血怎么會有這么強的陽氣?”銅鏡里的女人尖叫起來,鏡面的裂縫越來越大。
葵葵朝著銅鏡沖過去,匕首的金光更盛,砍在嵌著血鏡的槐樹上?!斑青辍币宦?,槐樹攔腰折斷,血鏡從樹干里掉出來,摔在地上。鏡面的裂縫更大了,里面的女人虛影開始變得透明。
“不!我不會就這么輸?shù)?!”女人的聲音變得尖利,血鏡突然炸開,無數(shù)碎片朝著葵葵飛過來——每片碎片里都映著個市民的人影,像是要把他們的魂魄都帶出來。
就在這時,匕首的紅紋突然飛了出去,裹住那些碎片。許深的聲音從紅紋里傳出來,帶著力量:“葵葵,用你的血催動匕首,我能把碎片里的魂魄吸回來!”
葵葵立刻照做,又一口血噴在匕首上。紅紋瞬間暴漲,像一張大網(wǎng),把所有的血鏡碎片都裹住。碎片里的人影慢慢飄出來,落在地上,眼神漸漸清明——是之前被黑影抓來的市民,有的還穿著睡衣,看起來剛被救出來。
血鏡碎片被紅紋裹住,慢慢融進匕首里。銅鏡里的女人虛影發(fā)出凄厲的慘叫,最后化作一縷黑煙,散在空氣里。
老道長從地上爬起來,臉色還是蒼白,卻松了口氣:“終于……解決了?!?/p>
葵葵看著手里的匕首,紅紋比之前亮了些,像是許深的魂魄更穩(wěn)固了。她剛想說話,就聽見樹林外面?zhèn)鱽砥嚨睦嚷暋菑堦爭е瘑T來了,還有幾個穿著白大褂的醫(yī)生,正抬著擔架往樹林里跑,應該是來救市民的。
“你們沒事吧?”張隊跑過來,看見地上的市民,趕緊讓警員去幫忙,“我們在郊區(qū)發(fā)現(xiàn)了好幾個被綁的市民,順著痕跡找過來的,還好你們沒事?!?/p>
葵葵搖搖頭,剛想再說什么,就看見匕首的紅紋突然指向樹林深處——那里的黑霧比別的地方更濃,隱約能看見一座破舊的木屋,木屋的窗戶里閃著紅光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里面。
“還有余孽?”老道長握緊了桃木劍,雖然劍斷了半截,卻還是透著股氣勢。
許深的聲音從匕首里傳出來,帶著凝重:“那座木屋里,有更強的邪氣,像是……像是影部的老大,他才是真正煉鏡蠱的人!”
葵葵抬頭看向木屋,黑霧正從窗戶里飄出來,朝著樹林蔓延。她握緊匕首,紅紋在陽光下閃著光——剛才的戰(zhàn)斗只是開始,真正的敵人還在里面等著她。
張隊也看出了不對勁,讓警員們把市民護送到安全的地方,然后朝著葵葵點點頭:“我們一起進去,這次一定把他們一網(wǎng)打盡!”
葵葵深吸一口氣,朝著木屋走去。老道長跟在她身邊,張隊帶著幾個警員跟在后面。木屋的門虛掩著,推開門就能看見里面的景象——正中間放著個大陶罐,罐口冒著黑霧,罐身上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,和之前在古鏡廠看到的一模一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