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走……求你別走……”
少年臉色發(fā)白,手僵在半空。隊伍出現(xiàn)騷動。有人回頭,有人低頭避開視線。
艾琳立刻上前,一手扶住女人肩膀:“我知道你想他平安?!?/p>
女人抽泣著,搖頭。
“我保證?!卑照f,“只要我還站著,就不會讓支援斷在路上?!?/p>
她轉(zhuǎn)向所有家屬:“他們的名字刻在石堆上,也記在我心里。缺一口糧,我先餓;少一支箭,我先擋?!?/p>
她說完,解下腰間短匕。刀鞘舊了,銅扣有些松動。
她把匕首交給陳五:“這是我的信物。見匕如見令。遇險即返,不必死戰(zhàn)?!?/p>
陳五雙手接過,低頭看了一下,然后插進腰帶。
所有人都看著他。他抬起頭,聲音沉穩(wěn):“我們出發(fā)?!?/p>
十人列隊,背上行囊,手持武器。紅旗在前,陳五執(zhí)旗。艾琳站在隊伍最前方,身披輕甲,手里握著一根短杖。
天邊泛白,晨光落在肩頭。風忽然停了,樹梢不動,紅旗緩緩垂下。
艾琳回頭看了一眼。家屬們站在原地,有人揮手,有人默默站著。
她轉(zhuǎn)回身,目光掃過每一張臉。這些臉上有疲憊,有緊張,也有光。
她開口:“出發(fā)?!?/p>
隊伍邁出第一步。石堆上的布條被風吹起一角,墨字清晰可見:
-出征人數(shù):十人
-后備隊職責:負責山村及補給線巡邏
-物資增供:糧食與藥品總量提升百分之二十
-起義軍支援:派遣五名老兵駐防七日,提供箭矢五十支、鐵釘二十斤
車輪聲從林道口傳來。一輛推車停在路邊,油布揭開,露出一捆捆箭匣。兩個起義軍士兵站在旁邊,其中一個朝這邊點頭。
艾琳走在最前,腳步穩(wěn)定。她沒有回頭。身后的村子安靜下來,只?;鹛吝叺蔫F鍋還在咕嘟作響。
紅旗再次揚起。風從東面吹來,帶著泥土和露水的氣息。
隊伍走到村口,停了一下。前方是獵道入口,地面鋪著碎石,通往山林深處。
陳五舉起紅旗。林阿七搭上箭,趙二狗握緊矛。
艾琳抬起短杖,指向遠方。
一只烏鴉從樹上飛起,翅膀拍打聲劃破清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