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托馬斯不錯?!北说每戳丝催h處那個還在練習步伐的年輕人,“以前從不說話?!?/p>
“現(xiàn)在他得讓大家聽見?!?/p>
彼得沉默一會:“你真打算明天去集市?”
“計劃沒變?!?/p>
“路上不安全?!?/p>
“我知道?!?/p>
“至少等夜刃組再探一次路線?!?/p>
“不用?!卑論u頭,“越拖越容易出事。消息要盡快確認?!?/p>
彼得盯著她:“你不怕被人認出來?”
艾琳沒回答。她彎腰撿起一塊散落的石子,扔進路邊的麻袋。那是為新陷阱準備的填充料。
“村里現(xiàn)在能守住嗎?”她問。
“能?!北说谜f,“只要你不帶主力走。”
“我不帶一個人?!卑照f,“我自己去?!?/p>
“那就更得確保留守的人頂?shù)米??!?/p>
“今天這些人?!彼仡^看了眼校場,“已經(jīng)不是昨天的他們了?!?/p>
彼得順著她的目光望去。夕陽下,一群年輕人正把木盾歸位,動作整齊。有個少年不小心摔了盾牌,立刻有人幫他撿起來,兩人一句話沒說,默契地擺好。
艾琳轉身朝住屋走。路過曬谷場時,幾個孩子正在玩?zhèn)髁钣螒?。一人用手勢比劃,其余人蹲在地上模仿?/p>
她停下腳步看了一會。其中一個孩子做出“發(fā)現(xiàn)敵情”的標準動作,雙手交叉舉過頭頂。那是她剛定下的新規(guī)則。
她繼續(xù)往前走。崗哨的火把陸續(xù)點亮。風從北嶺吹過來,帶著泥土和草灰的味道。
她走進屋前院,放下木尺,解開外衣扣子。明天出發(fā)前要換便服,帶上干菜籃子。身份是去趕集的普通婦人。
屋里燈還沒點。她站在門口,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口令。
“列隊——!”
是孩子們在練。
她沒回頭,抬腳跨進門檻。
一只飛蟲撞在門框上,跌落在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