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瞳孔散得很開,只能看見模糊的光影,但記憶里那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,正舉著畫冊沖他笑:“阿南哥哥看,下雨啦!R-A-I-N-I-N-G!”
唐婉的呼吸卡在喉嚨里。
她抓起那張紙,指尖沾了阿南掌心的血,在“Raining”上暈開一朵小紅花。
加密通道的提示音響起時,她幾乎是吼著喊出密碼:“目標終端!密碼同步!”
林晚秋的指甲掐進掌心。
指揮車的警報聲刺得她耳鳴,倒計時的數(shù)字在屏幕上跳動:00:00:01——00:00:00。
她的手指懸在終止鍵上方,后頸的印記突然平復,像一塊冷卻的鐵。
“滴——”
所有燈光同時亮起。主控核的自毀程序,停在了0。7秒前。
中午十二點整,主控核的防爆門發(fā)出沉悶的轟鳴。
林晚秋的戰(zhàn)術靴踩過金屬臺階時,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門內的冷光里,成排的服務器閃著幽藍的光,像深海里的魚群。
她戴上橡膠手套,從最底層的抽屜里取出那枚金錠,“青禾”二字在燈光下泛著鈍鈍的光——和父親遺物里的拓印一模一樣。
“全體注意,控制所有出口?!彼龑χ鴮χv機說,聲音因為長時間未語而沙啞。
鏡頭掃過來時,她抬起右手,拳頭抵在左胸——那是入黨宣誓時的動作,也是她對自己的承諾。
千里之外的醫(yī)院病房,監(jiān)護儀的滴答聲突然變得清晰。
小雨的睫毛顫了顫,像只落在雪地上的蝴蝶。
她望著床前那個模糊的身影,喉嚨里滾出一個含混的音節(jié):“媽……”
林晚秋的手機在口袋里震動。
她摸出手機,屏幕上是唐婉發(fā)來的視頻——小女孩的手正抓著護士的食指,眼睛亮得像兩顆星子。
她的眼眶突然發(fā)熱,真實之眼卻在此時捕捉到空氣里的異常:風里飄來若有若無的海腥味,和青禾鎮(zhèn)的山風截然不同。
她抬頭望向窗外,陰云正在散去。
但在更遙遠的南方,南中國海的浪濤里,某座離岸群島的燈塔突然熄滅。
黑暗中,有人按下了衛(wèi)星電話的通話鍵:“主控核丟了,但‘??€在?!?/p>
海風卷著咸濕的氣息,吹過礁石上的苔蘚。
一塊刻著“承安”字樣的金屬牌被浪沖上岸,在陽光下閃了閃,又被卷進更深的海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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