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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章 她瘸了，可路直了（第3頁）

霧更濃了，他望著林晚秋身后模模糊糊的車燈，知道特警隊(duì)要到了。

“你以為你贏了？”他突然笑起來，從懷里掏出半枚芯片，“這東西我早備份了，境外的人拿到數(shù)據(jù)，你們就算抓了我——”

“你以為我只有半枚？”林晚秋摸出自己的芯片，“趙嬸的日志里寫著，一九九九年你讓承宇他爸偽造了兩份流水，一份給省廳，一份給你們自己。我手里的，是省廳那份?！?/p>

周慕云的手開始抖。

“你燒檔案室，是想毀省廳的備份；你殺司機(jī)，是怕他供出山莊。”林晚秋往前走，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，“但你忘了，我爸的傘柄里，藏著第三份?！?/p>

她舉起那把竹傘，紅繩在霧里晃得像團(tuán)火。

周慕云突然撲過來，芯片在他指間閃著冷光。

林晚秋早有防備，防狼噴霧精準(zhǔn)噴進(jìn)他眼睛。

他慘叫著后退，欄桿在身后發(fā)出不堪重負(fù)的吱呀聲。

“別過來！”他抓著欄桿大喊，“你爸是我推下去的！當(dāng)年他要舉報(bào)我，我就把他騙到懸崖邊——”

林晚秋的“真實(shí)之眼”在劇痛中睜開。

她看見他瞳孔收縮的頻率、喉結(jié)滾動(dòng)的軌跡、指尖因恐懼而泛白的關(guān)節(jié)——他說的是實(shí)話。

“我知道。”她的聲音輕得像嘆息，“趙嬸的日志里寫了，你推他下去時(shí)，他手里還攥著傘?！?/p>

周慕云的動(dòng)作頓住了。

“傘骨斷了，紅繩卻沒斷?！绷滞砬锩嗣惚募t繩，“我爸說，這是我媽給他的平安符?！?/p>

警笛聲從山腳下傳來，像劃破霧幕的利劍。

周慕云望著越來越近的車燈，突然松開了抓著欄桿的手。

“不——！”林晚秋撲過去，卻只抓住他半片衣角。

風(fēng)卷著霧撲上來，她望著那個(gè)墜落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，右腿的疼突然鋪天蓋地涌來。

她扶著欄桿慢慢蹲下，把傘抱在懷里。

傘柄的紅繩擦過她的臉，像父親當(dāng)年摸她頭的手。

“爸?！彼p聲說，“路直了?！?/p>

山腳下，陸承宇舉著傘里的證具沖上來，看見她蜷在地上，卻笑得像個(gè)孩子。

“晚秋！”他跪下來把她抱進(jìn)懷里，“你怎么樣？腿還疼嗎？”

“不疼了。”她把臉埋在他頸窩，“真的，不疼了?！?/p>

警燈在身后旋轉(zhuǎn)，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。

遠(yuǎn)處，第一縷晨光正穿透云層，照在青禾鎮(zhèn)的方向。

那里的梧桐樹該抽新芽了，那里的搬遷房該住滿人了，那里的路，終于直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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