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衡與醫(yī)士相視一眼,不曾想他們的目的這么快就達(dá)成了。
聽著二人之中較遠(yuǎn)的那人似乎離開了轎子,她艱難地睜開右眼向下看去,模糊的視線之下,那把裁布的小刀果然纏繞在條條白紗之中。
“別動!”
婋殿下以最快的速度拿起小刀,用盡全力抵在了她的頸邊。
絲絲刺痛沁出溫?zé)?,她察覺到了身旁人的僵直,壓低聲音道:“告訴我現(xiàn)在在何處,否則我就自刎,死也要讓將你們一網(wǎng)打盡?!?/p>
見醫(yī)士還是閉口不言,她繼續(xù)道:“陛下身體有恙,儲君馬上就要成就降服北羌的大業(yè)。而我,曾經(jīng)是顆棋子,如今變成獨(dú)眼,活下來也會是顆棄子,與其被儲君以無莫須有的罪名清繳,不如在敵營中自我了結(jié),求得身后之名!”
“殿下稍安勿躁。。?!贬t(yī)士慌張地向后挪動,他死死盯著那順流直下的殷紅,不知如何是好。
“你當(dāng)我不敢嗎?”婋殿下將聲音壓得更低,刀柄也隨之離她的身體更近。
“不不不。。?!贬t(yī)士連忙擺手,目光下意識瞟向桌上白布,踉蹌?chuàng)淙?,緊緊攥在手心之中。
他從前只聽聞皇帝之女有虎神降世之說,如今才知她確實(shí)虎膽,不過十幾歲的年紀(jì),非但沒有因身體缺憾暴躁瘋魔,反倒先與他們虛與委蛇,等到時機(jī)成熟,再以性命相逼。
“這荒山野嶺,小人不知??!”
“你身為軍醫(yī),怎會不熟悉周邊地形?更何況就算你不知道如今處于何處,那你們要逃往何處,你也不知嗎?”
“你是真當(dāng)我。。?!眾氲钕挛⑽⒊冯x刀柄,佯裝蓄力,再次突進(jìn)之時,醫(yī)士果然如她所料般全力扼制住了她的手臂。
“那渡口是錢家私自修建,具體方位小人也不知?!贬t(yī)士慌忙道,見人松開了刀柄,他才長舒一口氣。
“所以你們還是要過河?”
“是?!?/p>
“渡河去往何處?”婋殿下繼續(xù)問道。
醫(yī)士雙眼一轉(zhuǎn),胡謅道:“滁州?!?/p>
婋殿下聞言放下了刀,張開五指按向脖頸。
醫(yī)士垂頭,瞥了眼那帶血的刀尖,扯開白布,心有余悸。
“殿下先治傷吧?!?/p>
刀傷處理好后,婋殿下才平下了心氣,她冷靜地分析了一下醫(yī)士說的話,如今這些人肯定是在逃亡的路上不假,如果接應(yīng)的真是錢家,那頭目里就一定有梁氏遺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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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還記得在她出生那年,幽州總督梁淵因齊王動亂被貶,之后他懷恨在心,與趙氏旁支聯(lián)手組織刺殺,計(jì)劃失敗后滿門被屠。有這等血仇在前,那梁氏遺孤必然恨極了她。
可滁州又是怎么回事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