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唾?!?/p>
婋殿下吐出口中血沫,看著眼前人與臺上人,只覺她們母女,真是如出一轍。
昭陽的存在,是穩(wěn)住國家政權的磁石,是附在女帝之前的一層紗,是那些趙氏臣子的定心丸。
而她呢,不過是迷情之后的產(chǎn)物,是她母親為了穩(wěn)固吳子言的工具,在那年她以血緣收回兵符后,似乎就變得可有可無,不再被需要。
“呼?!苯U輕出一口氣,目光定格在趙宣身上。
她很好奇,這人是否繼承了趙鈺的眼界與楚南柯的濫情,穿插在堂下兩人的爭亂之中,他又會選擇借誰的力呢?
可忽而對上的那雙眼睛卻讓她看懂了趙鈺的深意,她似乎感受到了有人想要復刻她的曾經(jīng)。
可這些嬌生慣養(yǎng)之人哪有她過去的經(jīng)歷,他唯一的籌碼,不過是那個姓氏罷了。
最終鬧劇的清場,只能由昭陽與婋殿下各自的指引者來承擔。
“你就是這么教她禮法的?”
子桑策跪在地上叩首,不敢說一句話。
江綰似乎看出來他給婋殿下的教導有些過于逾越了,她雖然暗示過可以試探昭陽,卻從未命他們教導婋殿下來逾越她。
今日發(fā)生的事情紀川也有所耳聞,他心中憂慮,江綰沒有大力責罰婋殿下,顯然還有另一層意思。
他討厭這種被瞞著的感覺,尤其是江綰的麾下紛紛倒向儲君的對立,而她卻還在粉飾她對儲君的態(tài)度,以牽制他不要倒戈。
見子桑策額間泛起血紅,江綰才揮手制止,示意他退下。
目送他走遠,紀川幾步繞過屏風,走向榻前追問:“都是與他相伴,怎么溫家那小子性子軟弱,婋殿下卻。。?!?/p>
江綰聽出了他的疑惑,輕嗤道:“這與你何干,你是樹上猢猻嗎?”
“可無論怎樣,儲君也是臣一手帶大?!奔o川反駁道。
就算他能耐再大,他與昭陽的師生情誼也是實實在在的。
江綰皺了皺眉,這些朝臣與她的那倆女兒一樣,都是一點風吹草動就爭。
“陛下您清楚的,唯有儲君繼位才能天下太平?!?/p>
紀川勸道,他知道江綰或許動了徹底改朝換代的心思,她不怕死后的事,她把自己當做時代的轉折,可她好像不清楚,儲君才是時代的轉折。
“朕還活得好好的。”江綰放下書簡,冷聲道。
“就是因為您還活得好好的,”紀川順勢而上,“儲君如今與婋殿下有何分別?改立何人不過就是您一句話的事情,誰敢不從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