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個警員看上去像在撒謊,少爺,我覺得他很可能知道點什么。”
賈爾斯踏出警察廳就馬上把自己的想法告訴少爺,“要不要跟蹤他?我是不相信警犬只是單純的搬家,他的舉動更像是在受著秘密保護?!?/p>
布蘭溫站在夜色里,迎著蕭瑟的秋風(fēng),皎潔的月亮浮出了云層,將他的風(fēng)衣曬得微微泛著銀光。
“蘇格蘭場是不支持他繼續(xù)往下查的,他的躲藏顯然是自己的主意。
警員不知情也很正常,回家吧?!?/p>
賈爾斯捏著眉心舒緩,“伯德這個家伙做事真的讓人頭疼,從小就不省心?!?/p>
他大步下臺階,為少爺拉開車門,“還要勞煩您花費精力去保護他。”
布蘭溫坐進后座,若有所思地望向警察廳亮著燈光的大門。
他不吝嗇耗費自己的精力去保護伯德,更不會埋怨伯德的不聽話,他明白伯德的改變是有原因的,他只會感到心疼。
更何況伯德是他用了心思培養(yǎng)的孩子,他怎么可能允許他以外的任何家伙毀掉伯德,那和挑釁、蔑視他有什么區(qū)別。
“回來了,寶貝。”
奧莉維亞已經(jīng)享受過晚餐,現(xiàn)在正在偌大的客廳內(nèi)來回踱步,不是出于著急地等待兒子,而是她要適當運動,保持身材,“傭人說你早晨出門了,去忙什么事了,現(xiàn)在才回家。
吃飯了嗎?我讓羅瑟琳女士為你再做一份食物?!?/p>
布蘭溫把風(fēng)衣脫下交給女傭,看著母親擺動手臂在寬敞的地面慢走,“吃過了,媽媽,您不要光著腳在瓷磚上走動,天冷了,先叫下人把地毯鋪平了再走?!?/p>
“你還有心思關(guān)心我,我以為你的腦子里已經(jīng)全都是那個長得漂亮的小男孩了?!?/p>
奧莉維亞一邊跨步一邊說著酸溜溜的話,“他怎么回事?又闖禍了嗎?”
布蘭溫緩緩一笑,溫柔地說:“您是我的母親,我當然會關(guān)心您。
伯德沒事,只是年紀小,有點任性而已?!?/p>
奧莉維亞走到盡頭拐彎,面對著兒子說:“你不能一直保護他,你也有自己的生活,總是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,我會生氣的。”
她可是把布蘭溫視作自己一生唯一的寶貝,他們之前在家中鬧矛盾的事情,她又不是不知道,雖然不了解其中的緣由,但也是將她這個性格溫和的兒子氣急了,她怎么可能不心疼。
“我能把握分寸,不會影響我的,您放心?!?/p>
布蘭溫安慰母親,“我盡管能力不如父親,卻也不是毫無主見的,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,走哪一步都十分清楚。
我有點累了,媽媽,我上樓了?!?/p>
奧莉維亞拿兒子沒有辦法,看著上樓的背影輕輕地嘆氣。
她真該向阿爾弗雷德過問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。
事實上布蘭溫一整天都沒有進食,他對媽媽撒謊了,東奔西走一天,他累得毫無胃口,一點食欲也提不起來,可是他又不愿媽媽擔心,只能謊稱吃過。
他理解媽媽的擔憂,就如同他正在擔憂伯德一樣。
清晨的花園籠罩在霧都特有的迷霧中,送報紙的工人踩著自行車到了,然后熟練地往公爵府門旁的收件箱里塞了幾份不同的報紙。
緊接著早起的傭人把它們?nèi)』貋?,擺放在主人吃飯的餐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