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張臉幾乎辨不出原本的模樣,如同被強酸腐蝕過一般。還有肉眼看不到的濃烈的黑灰色陰邪之氣。
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,胸口起伏微弱,體溫高得嚇人。床邊放著一個臉盆,里面是換下來的沾滿膿血的紗布,觸目驚心。
一個中年婦女正紅著眼眶守在旁邊,不停地用濕毛巾擦拭王采兒額頭滾燙的汗水,看到她進(jìn)來,慌忙站起來,眼神里充滿了希冀。
“林同志,這就是我侄女…采兒…”
王年松的聲音帶著哽咽,看著女兒的模樣,這個父親幾乎要落下淚來,“求求你,救救她!”
林青霜的目光落在王采兒的臉上,眼神沒有任何波瀾,像是在看一件尋常的物品。
“你們都出去吧,你也出去吧。門帶上。記住,無論聽到什么聲音,聞到什么味道,都不許任何人進(jìn)來打擾。否則,后果自負(fù)?!?/p>
林青霜的聲音依舊平靜,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力量。
王年松看了看女兒,又看看林青霜沉靜如水的面容,壓下心中的疑問和擔(dān)憂,重重地點了點頭:“好!林同志,一切都拜托你了!”
他拉著一旁也看呆了的妹妹,一步三回頭地退出了房間,輕輕帶上了房門。
“咔噠”一聲輕響,隔絕了內(nèi)外世界。
房中只剩下林青霜與瀕死的王采兒。那股腐敗的腥甜氣味仿佛被關(guān)在了罐子里,越發(fā)濃烈。
林青霜凝神細(xì)看。
王采兒的情況比之前的孫云云嚴(yán)重太多:她用的是純度極高、未摻假的毒胭脂,僅僅三天,更糟的是她還涂抹在了極易感染的唇部。因此她體內(nèi)陰氣的數(shù)量成倍數(shù)增加,光用之前的方法看來是不行了。
她先是從包里掏出一只黑色平平無奇的小香爐。小心地將小黑香爐放在王采兒床頭的小木柜上。
她沒有點火,只是伸出纖長的手指,在那香爐表面幾個極其隱蔽的凸起上,以一種奇特的韻律和力度,快速地點按了幾下。
隨著她的動作,那香爐內(nèi)部仿佛有極其微弱的光芒一閃而逝,快得如同錯覺。
緊接著,一股難以形容的奇異氣息,驟然從香爐中彌漫開來。
那氣息并非焚燒香料產(chǎn)生的煙霧,更像是一種無形的、帶著微弱清涼感的能量場,無聲無息地擴散,瞬間籠罩了整個房間。
房間里的腐敗腥甜的氣味似乎被這股氣息強行壓制、驅(qū)散。
再從包里掏出了之前給孫云云用過的銅鏡,木針與符咒;
先是將小鏡子穩(wěn)穩(wěn)放在王采兒眉心上方三寸之處,鏡面朝下。鏡子被一股無形的力量,懸停在空中,紋絲不動。
接著,她拿起那根漆黑的雷擊木木針。
林青霜口中念念有詞,每一個音節(jié)都帶著奇特的韻律,隨著她的咒語,木針尖端泛起噼啪作響的幽藍(lán)色電光!
林青霜雙手快如閃電,將木針精準(zhǔn)地刺入王采兒眉心上方一寸的位置,她并非實體刺入肌膚,而是懸停在鏡面與小鏡子之間那個無形的能量節(jié)點上!
“嗡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