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砰——!”
書房的門被猛地一下推開了,打斷了他的思緒。
只見一個燙著夸張爆炸頭的女人,提著一件衣服沖了進來。
她身上那套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真絲家居服,被她那壯碩的身軀撐得滿滿當當,像極了一只被草繩捆扎得即將送進烤爐的乳豬,每一寸布料都在發(fā)出不堪重負的呻吟。
尤其是那蓬松的爆炸頭,讓她看起來更像一塊頂著一蓬肉松的、行走中的東坡肉。
張揚的胃里,瞬間泛起一陣生理性的惡心。
但他臉上的表情,卻在零點一秒內(nèi),就切換成了溫柔寵溺的笑容。
“小靜,怎么啦?這么急匆匆的?!?/p>
“老公!你快幫我看看!”曾靜獻寶似的,將手里那件衣服在身前比劃著,“一會兒去爸那兒赴宴,我穿這件好不好看?”
那是一件亮綠色的寬大禮服,綢緞的面料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。
張揚的內(nèi)心在狂嚎:
‘你都肥成這樣了,還好意思穿禮服?!’
‘還選亮綠色?’
‘這不是米其林輪胎披快抹布嘛!’
但他臉上,依舊掛著那無可挑剔的、如沐春風般的微笑:
“這個顏色……倒是很襯你的膚色。不過……今晚聽爸說,教育部的鄭司長也要來,這么重要的場合,我還是建議穿得更正式、端莊一些。你上半年不是剛買了一套香奈兒的女士西裝嗎?那套就很大方得體。”
‘你這坦克一樣的身材,還是穿西裝吧!至少……不丟人!’
曾靜聽完,竟自以為俏皮地吐了吐舌頭,聲音里帶著點撒嬌的意味:“哎呀,老公!人家最近幾個月,又胖了十斤!剛才試了那套西裝……扣子……扣不上了!”
嘔——!
張揚看著她那自作可愛的表情,感覺昨晚的飯都要吐出來了。
他強忍住反胃的沖動,語氣愈發(fā)溫柔:“沒關(guān)系,那就再挑別的。但聽我的,別選禮服了,畢竟咱們都是體制內(nèi)的人,莊重一些總沒錯?!?/p>
曾靜苦惱地撓了撓她那蓬松的爆炸頭,嘴里嘟囔著:“那穿什么好呢?真煩人?!?/p>
就在這時,一個肉墩墩的小身影從客廳“咚咚咚”地跑了進來。
“媽媽!我們什么時候去姥爺家吃飯呀!我快餓死了!我現(xiàn)在就要吃紅燒肉!”
一個看起來七歲左右的小男孩,體重卻直逼一百斤,像個小肉球一樣沖到了曾靜身邊。
看到兒子這副除了吃就是睡的模樣,張揚心中的怒火“噌”的一下就竄了上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