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廊試煉
巖漿向兩側(cè)分開,露出通往門扉的窄路。說是路,其實是道懸浮在巖漿上的火橋,由無數(shù)燃燒的骷髏頭拼接而成。女子站在橋頭,第一次露出嚴(yán)肅表情:"聽著,不管聽見什么都別停下。回頭看一眼,你就會變成它們的一員。"
第一個骷髏頭在他踏上去時發(fā)出尖叫:"叛徒!"這是族長處決叛逆者時的怒吼。緊接著是冰刃刺入血肉的悶響,雪凰壓抑的抽泣,莫言癲狂的"恭迎吾主"。。。。。。聲音越來越密集,到后來整座橋都在震動,仿佛千萬冤魂同時哀嚎。
最致命的是突然響起的搖籃曲。溫柔的女聲哼著冰族古老的安魂調(diào),伴隨著虛幻的拍背節(jié)奏。這聲音不該存在于櫻空釋的記憶里——他出生那日母親就死于難產(chǎn)。
"回頭啊孩子。。。"聲音近在耳畔,甚至能感受到呼吸的熱氣,"讓娘親看看你。。。"
腕間門形疤痕突然爆出金光。櫻空釋猛地前沖,搖籃曲立刻變成尖嘯。火橋開始崩塌,墜落的骷髏頭在巖漿里炸開,飛濺的火星化作無數(shù)小手抓向他腳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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離門扉還有三步時,最險惡的陷阱出現(xiàn)了——橋面浮現(xiàn)出雪凰被金光吞噬的畫面。真實的記憶會刺痛守門令,而幻象不會。櫻空釋毫不猶豫踏過"雪凰"伸來的手,任憑她發(fā)出撕心裂肺的慘叫。
門縫之后
碰到門扉的瞬間,灼熱感消失了。紅色晶體出奇地冰涼,內(nèi)部流動著金色絲線。女子不知何時出現(xiàn)在門側(cè),火焰紋身暗淡了許多:"六百年來,你是第二個通過火廊的。"
她伸手按在門縫上,晶體突然變得透明。門后是片虛無的空間,漂浮著無數(shù)記憶碎片。有些碎片里是雪凰在練劍,有些是她獨自舔傷口,最新的一塊顯示她正把某樣?xùn)|西藏進(jìn)巖縫。
"取走你想要的。"女子聲音帶著疲憊,"代價是。。。"
櫻空釋突然將紅繩甩向門縫。繩結(jié)處的赤珠亮起刺目光芒,竟從虛空中扯出縷銀光。女子驚愕地看著銀光融入紅繩,新凝結(jié)的珠子內(nèi)部有火苗跳動。
"你早計劃好了?"她巖漿構(gòu)成的身體開始不穩(wěn)定,"用火門之力激活魂引。。。"
回答她的是守門令的嗡鳴。令牌上的古老符文逐個亮起,在空氣中投射出段影像:三百年前,紅衣女子——那時她還是人類——哭著將嬰兒交給冰族長老,自己轉(zhuǎn)身走入燃燒的門扉。
"原來如此。"女子苦笑,"雪凰那丫頭,連這個都算計到了。。。"她的身體開始消散,巖漿鎖鏈寸寸斷裂,"告訴第六門的那個我。。。對不起。。。"
余燼中的秘密
離開火山口時,櫻空釋發(fā)現(xiàn)懷中多了塊熾熱的晶體。它像冰塊般透明,內(nèi)部封存著朵跳動的火焰。通過金眼觀察,能看到火焰中心有枚微小的符文——與司長獨眼里的紋路一模一樣。
紅繩上的赤珠突然發(fā)燙,雪凰的聲音從中傳出:"小心第七門的守墓人。。。"聲音戛然而止,像是被什么掐斷了。
與此同時,守門令背面浮現(xiàn)新的刻痕:
【新約第二條:不要相信任何自稱引路者的存在】
遠(yuǎn)處的巖漿湖傳來沉悶的爆裂聲。整座火山開始下沉,焦尸群一個接一個墜入地縫。櫻空釋握緊晶體,看著最后一縷火煙消散在暮色中。
(火獄篇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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