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201章 他的審判與她的涅盤（第1頁）

長島私人碼頭，夜色濃稠如墨，只有零星幾盞燈在潮濕的海風中搖晃，映照著泊位上幾艘豪華游艇的輪廓。海浪拍打著堤岸，發(fā)出單調而壓抑的聲響。

一輛黑色越野車悄無聲息地滑入碼頭外圍的陰影處。沈聿懷坐在車內，目光冷峻地盯著前方那艘正在做出航準備的白色中型游艇。車內通訊頻道里，傳來各方人員低沉的確認聲。

“目標確認在‘海妖號’上，兩名隨行人員同在?！?/p>

“海岸警衛(wèi)隊已就位，在外海設伏?！?/p>

“NYpd（紐約警察局）重案組及聯(lián)邦調查局（FbI）聯(lián)合行動小組已完成陸上包圍，授權已確認。”

“空中無人機監(jiān)控鎖定，熱成像顯示三人位于主艙室。”

一切準備就緒。沈聿懷沒有親自參與抓捕，那是執(zhí)法部門的工作。他在這里，是要親眼見證這場鬧劇的終結，確保那條毒蛇再無傷人的可能。

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溫念初。她堅持要來，臉色依舊蒼白，但眼神卻異常平靜，甚至帶著一種近乎冷酷的審視。她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相機——不是她常用的那臺，而是一臺備用的、帶著長焦鏡頭的專業(yè)機型。她說，她要記錄下這一刻，作為《窺視者》系列，也可能是她未來某個新系列的終結篇。

“海妖號”的引擎發(fā)出低沉的轟鳴，開始緩緩脫離泊位。

就在此時，刺眼的探照燈光束如同利劍般從海面和陸地方向同時射來，將整艘游艇照得無所遁形！高音喇叭的警告聲劃破夜空：

“‘海妖號’，立即關閉引擎，接受檢查！重復，立即關閉引擎！”

游艇上瞬間一陣騷亂?？梢钥吹叫≈Z瓦沖到甲板上，氣急敗壞地對著船員吼叫著什么，那兩名隨從則迅速掏出了武器，試圖尋找掩體。

但包圍圈已經合攏。海岸警衛(wèi)隊的快艇如同幽靈般從黑暗中現(xiàn)身，NYpd和FbI的特警從碼頭各個角落迅猛突入，直升機螺旋槳的轟鳴聲由遠及近。

抵抗是徒勞的。在絕對的力量和早有準備的布局面前，小諾瓦和他那兩名所謂的“高度危險”隨從，幾乎沒來得及做出像樣的反抗，就被迅速制服，銬上了冰冷的手銬。

沈聿懷和溫念初推開車門，走了下去。警方負責人迎了上來，對沈聿懷點了點頭：“沈博士，感謝您提供的精準情報。讓·雷諾，以及這兩名涉嫌多起跨國商業(yè)犯罪、非法持有武器及破壞私人財產的在逃人員，正式被捕?！?/p>

小諾瓦被兩名特警押著，從他們面前經過。他頭發(fā)凌亂，昂貴的西裝皺巴巴，臉上再無之前的傲慢和陰鷙，只剩下倉皇和難以置信的驚恐。當他看到站在沈聿懷身邊、面無表情舉著相機對準他的溫念初時，像是被毒蜂蜇了一下，猛地掙扎起來，嘶吼道：

“是你！是你們！你們算計我！”

他的眼神瘋狂地掃過沈聿懷，最后死死盯住溫念初，“你以為你贏了？！你那些破爛照片沒了！你完了！”

溫念初沒有說話，只是透過取景器，冷靜地調整焦距，按下了快門。

“咔嚓。”

清脆的快門聲，在警笛和嘈雜的人聲中微不足道，卻像一記無聲的耳光，狠狠扇在小諾瓦臉上。

她放下相機，目光平靜地看著他，如同看著一件即將被清理出去的垃圾。

“我的作品，在我心里，誰也毀不掉。”她的聲音不大，卻帶著一種穿透喧囂的力量，“而你的‘作品’，就是你現(xiàn)在這副樣子。真遺憾，它毫無藝術價值，只有……丑陋?！?/p>

小諾瓦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，癱軟下去，被警察強行拖走，塞進了警車。

沈聿懷至始至終沒有看小諾瓦一眼，他的目光只落在溫念初身上?？粗潇o地記錄，看著她用言語完成最后一擊，看著她在一片狼藉和混亂中，傲然挺立。

他走到她身邊，攬住她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