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還是如今盯著城主府動向的御龍司掌事,你說,辭城主會如何待你?”
他刻意加重了
“御龍司”
叁個字,眼底的銳利像針,直直刺進紅蕖心里。她猛地抬頭,一片慌亂:“我真的不是故意的!那日我只是想去求支簽,沒想到會遇到您,更不知道您的身份……
!”
她忽然想起什么,動作猛地頓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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凌越身上有股清冽的冷香,和辭鳳闕慣用的沉水香截然不同。上次她晚歸時,辭鳳闕就是聞出她衣襟上沾了陌生的男人味道,才動了怒用鞭子抽她。此刻又被凌越攥著手腕,衣裳上沾了他的氣息,回頭讓辭鳳闕聞見,怕是又要罰她……
想到這里,紅蕖掙扎得更急,眼淚掉得更兇,又氣又急的叫道:“放開我!我真的會還你傘,還會給你酬金,別再抓著我了!若是沾了他不喜歡的味道,他會生氣的!”
凌越看著她泫然欲泣、連掙扎都帶著怯懦的模樣,心里那點因她刻意撇清而生的不悅竟淡了些,反而覺得這副慌慌張張、像只被逼到絕境的小金魚似的模樣有些有趣。他不僅沒放手,反而湊近了她的耳邊,
“明日巳時,我在府門西側(cè)的茶館等你。若是你不來……”
他頓了頓,語氣帶著威脅,唇角笑容戲謔而壓迫,:“我就只好親自去辭城主,當著他的面討還那把云鶴傘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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順便跟他說說,那日雨中我是怎么背你回府,又是怎么把傘借你的”
紅蕖攥著被凌越碰過的衣袖,一路慌慌張張跑回侍女院,鼻尖總縈繞著那股清冽冷香,心尖直發(fā)顫
——
辭鳳闕鼻子最靈,若是聞見這陌生氣息,定要追問到底,說不定又要罰她……她只好去找衣染香,只說是在不小心沾了些旁人的氣息,要是被辭鳳闕聞見,肯定又要生氣,衣染香便隨手掏了個香粉盒子扔給她,得意洋洋的告訴她只要她撲了這香粉,說這‘美人香’是他精心調(diào)配的,就算那老龍鼻子再敏銳也聞不出來?!?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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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巳時,紅蕖攥著那把云鶴傘,縮著身子站在
“清風茶館”
門口,指尖把傘骨捏得發(fā)白。她深吸一口氣剛要進去,就見凌越倚在二樓窗邊,玄色勁裝在陽光下泛著冷光,目光早早就鎖住了她,像盯著獵物的鷹。
她磨磨蹭蹭上了樓,剛把傘遞過去,手腕就被凌越一把攥住。他的掌心又冷又硬,捏得她生疼:“倒是準時。怎么?怕我真去找辭城主?”
紅蕖慌忙想抽回手,卻被他拽得往前踉蹌半步,跌在他對面的椅上?!皞?、傘還給你了,酬金我也帶來了。”
她從袖中摸出個錢袋,話音剛落,錢袋就被凌越揮到地上,碎銀滾了一地。
“你認為我會缺錢?”
凌越嘴角勾著戲謔的笑,指尖挑起她的下巴,強迫她抬頭看自己,“那日背你回府,走了那么遠的路,一句像樣的謝謝都沒有,就想用錢打發(fā)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