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虎的拳頭距離葉辰胸口不足一寸時,動作猛然僵??!他只覺得眼前仿佛有無數(shù)冰冷的星辰碎片炸開,一股難以言喻的、仿佛靈魂被針扎的刺痛感瞬間侵襲腦海!那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,卻讓他瞬間失神,拳勢不由自主地一滯,拳頭上凝聚的土黃色光芒也潰散了大半!
就是現(xiàn)在!
葉辰眼中精芒一閃,身體借著葉虎那一滯的瞬間,猛地向側面一扭!同時,他灌注了微弱星辰真氣的右手,如同毒蛇出洞,閃電般探出!不是硬碰硬,而是精準地、狠狠地戳在葉虎因為前沖而暴露的腋下軟肋處!
噗!
一聲悶響。葉虎只覺得腋下傳來一陣尖銳的劇痛,半邊身子瞬間酸麻無力!那感覺,像是被一根冰冷的鋼針狠狠扎了進去!他凝聚的力量瞬間潰散,整個人失去平衡,踉蹌著向前撲倒,“噗通”一聲摔了個結結實實的狗啃泥!
“虎哥!”
“這…這怎么回事?”
幾個跟班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,化作難以置信的驚愕,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。
葉辰一擊得手,看也不看趴在地上痛呼的葉虎,拖著傷腿,背著柴火,頭也不回地朝著村東頭自己家的方向快步走去。背影在寒風中顯得有些踉蹌,卻透著一股前所未有的孤傲與決絕。
他聽到了身后葉虎羞怒交加的咆哮和跟班們慌亂的攙扶聲,但他毫不在意。心中只有一個念頭:回家!看娘!
推開那扇熟悉的、吱呀作響的破木門,一股更加濃郁的藥味和壓抑的陰冷氣息撲面而來。屋內光線昏暗,冰冷的空氣幾乎和屋外沒什么區(qū)別?;鹛晾锏幕覡a冰冷,沒有一絲火星。
“娘?”葉辰心中一緊,連忙放下柴火,快步走向里屋那張破舊的木床。
母親葉柳氏蜷縮在單薄的、打滿補丁的棉被里,臉色灰敗,嘴唇干裂,呼吸微弱而急促。聽到葉辰的聲音,她艱難地睜開渾濁的眼睛,看到兒子渾身泥污血漬、狼狽不堪的樣子,眼中瞬間涌起巨大的心疼和自責,掙扎著想坐起來。
“阿辰…咳咳…你…你這是怎么了?受傷了?咳咳咳…”話未說完,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,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,仿佛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。
“娘!我沒事,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!”葉辰趕緊上前扶住母親,入手處一片冰涼。他心中一痛,強忍著激動說道:“娘,我告訴您一個好消息!我能修煉了!我踏入練氣一層了!”
“練氣…一層?”葉柳氏渾濁的眼睛里先是閃過一絲難以置信的光芒,隨即又被更深的擔憂淹沒。她伸出枯瘦冰涼的手,顫抖著撫摸著葉辰沾滿泥污的臉頰,聲音虛弱而苦澀:“阿辰…我的兒…娘知道你苦…可…可別為了安慰娘,說這些胡話…咱…咱認命吧…能活著…就好…”
她根本不相信。凡骨無靈,這是家族測靈石的判定,是鐵律!她只當兒子是摔壞了腦子,或者在深山中凍糊涂了,說了胡話。
就在這時,屋外傳來一陣急促而粗暴的腳步聲,伴隨著葉虎那氣急敗壞的咆哮:“葉辰!你這個廢物!給老子滾出來!敢偷襲老子,今天看我不扒了你的皮!”
緊接著,“砰”的一聲巨響!本就搖搖欲墜的破木門被人一腳狠狠踹開!葉虎在幾個跟班的簇擁下,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,他臉色鐵青,腋下還隱隱作痛,看向葉辰的目光充滿了怨毒和羞怒。管事葉洪也陰沉著臉,跟在后面。顯然,葉虎吃了虧,立刻去搬來了他老子。
“葉辰!你好大的狗膽!”葉洪一進門,目光如刀般刮過葉辰和他病榻上的母親,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和居高臨下的威嚴,“竟敢出手偷襲同族兄弟!以下犯上!按照族規(guī),該當重罰!”
“是他先動手!”葉辰猛地站起身,擋在母親床前,瘦削的身體挺得筆直,眼神毫無畏懼地迎上葉洪,“我只是自保!”
“放屁!”葉虎跳著腳罵道,“明明是你這廢物先出言不遜!還敢用妖法暗算我!爹,這小子肯定在山里撞邪了!說不定偷學了什么邪魔外道!”
“邪魔外道?”葉洪眼神一厲,如同毒蛇般盯著葉辰。他根本不相信葉辰能修煉,但兒子吃虧是事實。他需要一個理由,一個徹底壓垮這對母子的理由!“葉辰,你老實交代!你這身傷是怎么回事?是不是在山里遇到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?學了什么歪門邪道?說!”
他身后的幾個跟班也紛紛叫嚷:
“對!肯定是邪術!不然虎哥怎么會吃虧!”
“廢物就是廢物,打不過就玩陰的!”
“說不定他娘這病就是被他克的!災星!”
污言穢語再次如同污水般潑來。葉柳氏氣得渾身發(fā)抖,臉色更加灰敗,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,幾乎喘不上氣。
葉辰看著母親痛苦的樣子,聽著這些惡毒的言語,一股冰冷的怒火直沖頂門!他體內的銀色氣旋瘋狂旋轉,一股銳利冰冷的氣息不受控制地彌漫開來,竟讓離得近的葉虎和幾個跟班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。
“我沒有學什么邪魔外道!”葉辰的聲音斬釘截鐵,帶著一種壓抑的憤怒,“我說了,我能修煉!我已經是練氣一層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