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波箭雨來了,比第一波更密,速度更快。一支箭擦過屏障邊緣,火星濺到我臉上,皮膚立刻焦黑一片。
“金紋!”我盯著右臂,“剛才你能動(dòng)血蓮,現(xiàn)在能不能動(dòng)這把刀?”
金紋猛地一跳,像是聽懂了。
我抓住斷刃,刀身嗡鳴加劇,金紋的熱流順著經(jīng)脈灌入刀脊。刀刃開始發(fā)光,不是金光,而是一種帶著裂痕質(zhì)感的暗金色,像是即將碎裂的琉璃。
“那就——斬!”
我躍起,斷刃高舉,所有力量壓進(jìn)這一擊。
“弒神斬!”
刀光沖天而起,粗如殿柱,筆直刺入血云,正中巨弓核心。
轟!
九道血鏈同時(shí)崩斷,巨弓炸成碎片,漫天箭矢失去牽引,紛紛偏離軌跡,砸向四面八方?;鸷O纾瑹焿m沖天,整個(gè)戰(zhàn)場陷入短暫的死寂。
我落回地面,單膝跪地,右臂徹底麻木,金紋暗了下去,像燒盡的炭。
“破了……”我喘著氣,“總算……”
宋君婉撐著傘,身體晃了晃,嘴角又溢出血來。傘面裂開一道縫,血光黯淡。
“還沒完?!彼⒅呖?。
我抬頭。
血河老祖的頭顱還在,臉上沒有憤怒,反而露出一絲詭異的笑。
“你以為……箭陣只是用來殺你們的?”
地面突然震動(dòng)。
不是箭雨造成的余波,是來自地底的搏動(dòng)。一道道血色觸手從裂縫中暴起,粗如巨蟒,表面布滿吸盤,直撲我們腳踝。
我一把將宋君婉甩向屏障中心,“你撐結(jié)界,打雜歸我!”
旋身一拳轟出,斗氣在掌心壓縮成虎形虛影,迎著最近的三根觸手撞去。
轟!
觸手?jǐn)嗔?,黑血噴灑,地面被腐蝕出深坑。可斷口處立刻涌出更多肉芽,迅速再生。
又一根從側(cè)面襲來,我側(cè)身避讓,肩膀還是被擦中,衣服瞬間溶解,皮肉焦黑。
“再生?!”我皺眉。
宋君婉猛然抬手,骨傘尖端射出三道血絲,纏住兩根撲來的觸手,絞緊,咔嚓兩聲,硬生生擰斷。
可她臉色更白了,扶著傘柄的手在抖。
“別硬撐。”我沖她喊。
她沒理我,只是死死盯著那些從地底不斷涌出的觸手,血瞳微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