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沒理我,只是死死盯著那些從地底不斷涌出的觸手,血瞳微縮。
“這些……不是他的本源?!彼鋈徽f,“是祭品?!?/p>
“祭品?”
“他在用死去的弟子……喂養(yǎng)這陣?!?/p>
我心頭一沉。
難怪這些觸手帶著熟悉的氣息——有靈溪宗的,也有血溪宗的。
都是死在之前大戰(zhàn)里的弟子。
“瘋子?!蔽业土R。
一根觸手突然從背后襲來,我轉(zhuǎn)身揮刀,斷刃斬中,可這次沒斷,反而被吸住,刀身開始發(fā)黑。
“不好!”我猛力抽刀,但觸手纏了上來,越收越緊。
宋君婉抬傘,血絲射出,切斷纏繞的觸手,斷刃脫困,但我已經(jīng)來不及收力,整個人被反作用力帶得后退幾步,撞在屏障上。
她撐著傘,一步步走過來,站在我身前。
“你還能動?”我問。
她沒回頭,“還能動三息。”
“三息夠干嘛?”
“夠我——把傘還給你?!?/p>
話音落,她猛然轉(zhuǎn)身,骨傘脫手飛出,在空中急速旋轉(zhuǎn),傘面血光暴漲,竟在瞬間分解成無數(shù)片帶刃的骨片,如暴雨般射向四面八方。
每一片都精準(zhǔn)命中一根觸手根部,插入地底。
轟!
地動山搖。
那些觸手像是被切斷了源頭,瞬間僵直,隨后一節(jié)節(jié)枯萎、塌陷。
可宋君婉也跪了下去,傘柄落地,血光徹底熄滅。
我沖過去扶她,她抬手,指尖沾著血,在我右臂金紋上輕輕一點。
“它認(rèn)你?!彼曇魳O輕,“不是因為血種……是因為你早就在它里面。”
我一愣。
她閉上眼,頭垂了下去。
遠(yuǎn)處,血河老祖的頭顱緩緩飄近,嘴角咧開,露出森白的牙。
“現(xiàn)在……輪到我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