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收起來。”我對杜凌菲說,“別讓外人看見。”
她伸手去拿卷軸,指尖剛觸到光影邊緣,整幅地圖突然劇烈震顫。七大紅點同時亮起,光芒沖天而起,直射云霄。那紫氣長虹瞬間被染成血色,整片山谷都在共鳴。
遠處傳來破空之聲。
我猛然回頭,四面山崖上,數(shù)十道身影從霧中躍下,落地無聲,卻殺氣逼人。為首一人披著暗紅戰(zhàn)甲,手持巨刀,刀尖拖地,劃出一溜火星。
他站在十步外,冷笑一聲:“跑了那么遠,還是被我們找到了。”
杜凌菲一把抓回匣子,卷軸瞬間收攏,地圖消失??赡枪蓺庀⒁呀?jīng)散開,瞞不住了。
“你們是誰?”我擋在兩人身前,斷刃橫握。
“血河門先鋒。”那人抬手摘下頭盔,露出一張布滿刀疤的臉,“奉命緝拿持匣者?,F(xiàn)在,把匣子和地圖交出來,我可以給你們個痛快?!?/p>
我冷笑:“就憑你?”
“你不明白?!彼⒅?,眼神忽然變得詭異,“這匣子不是你們能碰的東西。每一代持匣者,都沒活過三天。”
宋君婉忽然開口:“七日前,也有人來過?”
那人一怔,隨即笑出聲:“你倒是知道些事。不錯,七日前有個瘋子帶著這匣子闖進血河口,結(jié)果呢?骨頭都沒剩下?!?/p>
“那他也是被追殺的?”我問。
“當然?!蹦侨死湫?,“誰拿到它,誰就是目標。因為它只認一種人——”
他話未說完,身后一名手下突然抬手:“將軍,天象變了!”
所有人抬頭。
那日月同輝的奇景正在消退,可就在最后一縷紫氣即將散去時,天空裂開一道細縫,一道金光從中射下,不偏不倚,落在石碑頂端。
“封印松動了!”有人驚呼。
“不可能!”刀疤臉將軍怒吼,“這里早該被抹去痕跡了!”
我看著那道金光,忽然明白了一件事——這地方,不是隨便選的。這石碑,這山谷,甚至這匣子,都在等什么人。
而我們現(xiàn)在,已經(jīng)成了棋子。
杜凌菲抓緊我的手臂:“他們不會罷休。”
“我知道?!蔽椅站o斷刃,目光掃過四周包圍的敵人,“可現(xiàn)在,退不了了。”
刀疤臉將軍重新舉起巨刀,刀身嗡鳴作響:“最后一次機會,交出匣子?!?/p>
我緩緩抬起斷刃,指向他:“你來拿?!?/p>
他怒吼一聲,刀光劈空而至。
杜凌菲抽出劍鞘,寒氣勉強凝聚。宋君婉撐起骨傘,黑氣纏繞傘骨。三人背靠背,再次站成戰(zhàn)陣。
可就在這時,懷中的黑鐵匣子突然發(fā)燙,一道微弱的震動自內(nèi)傳出,像是在回應(yīng)什么。
我低頭看去,匣蓋邊緣,一道從未見過的符文正在緩緩浮現(xiàn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