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骨被穆石甩出去的那一刻,她驟然站了起來,幾欲要沖到擂臺的另一邊,吸引了高臺上初雨煙的目光。
她為什么要因?yàn)樯蚬鞘軅硕樱?/p>
初然怔怔想著,耳邊突然響起了沈骨對她說的那句話。
“你恨我是對的,如果恨我你能安心一些,就恨我吧。”
為什么恨她是對的?她沈骨又沒做錯(cuò)什么,白白受了一劍貫穿傷,卻還在溫柔安慰始作俑者。
還有那個(gè)無力的,觸碰到自己額頭上的吻……
初然的身體忽然掠過了一陣酥麻,像是被電流般穿過四肢百骸一樣,她輕輕摸著自己的心口,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劇烈跳動。
咚——
初然嘴唇顫抖,驀然放下了手,她大口呼吸,死命壓抑著狂亂的心跳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——會有人愛你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
——我會愛你,小啞巴。
那個(gè)沙啞繾綣的聲音逐漸與清亮明朗的少年音重合在一起。
初然揪住心口處的衣服,面上閃過不可置信,她不能承認(rèn),也不敢承認(rèn),那人只是說了和十四一樣的話,就讓她如此失態(tài),讓她的心……亂成這樣。
可沈骨不是十四。
沈骨也不該作出十四會作出來的承諾。
——如果沈骨就是十四呢?
初然心里的一個(gè)聲音低低說道。
——如果沈骨就是十四,而你不知道呢?她的聲帶受損,而你小時(shí)候無法修煉靈識,并不知曉她的模樣,只能通過聽覺知道十四的存在。十四若想要瞞你自己的身份,豈不是輕而易舉?
初然咬住下唇,幽藍(lán)色眼眸里悄然燃起希望,她轉(zhuǎn)過身定定望著女舍的方向,探出了自己的神識。
沈骨在自己的床上躺下,困倦地閉上了眼睛。
——若沈骨是十四,那么,你喜歡上沈骨,便是喜歡上了長大后的十四。
——你本來就喜歡十四,不是嗎?
那個(gè)內(nèi)心里的聲音在誘惑著她,讓初然忍不住去想十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