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22章 歸墟潮聲·殘木訴情（第2頁）

那些黑影靠近了才看清，是些沒有實(shí)體的虛影，像是被撕碎的魂靈，嘴里發(fā)出細(xì)碎的嘶吼，朝著守心壇的方向飄去——它們感知到了壇里的暖玉和信物的氣息，想要吞噬那些“暖意”來壯大自己。

“不能讓它們靠近守心壇！”玄悲雙手合十，指尖泛起金色的佛光，“蘇文，你用儒門的文心之力布個屏障，擋住它們的去路；云玄，你用羅盤定位它們的源頭，看看是哪里來的戾氣；阿烈，你幫我壓制魔魂，別傷了它們的本源——這些魔魂說不定是當(dāng)年被玄印波及的無辜者，能凈化就凈化?！?/p>

蘇文立刻展開手里的舊竹簡，嘴里念著儒門的“浩然咒”，竹簡上的文字泛起青光，在空中織成一道透明的屏障，擋住了魔魂的去路；云玄的羅盤指針在灰黑的海面上掃過，最后停在歸墟海深處的一個方向，那里的海水顏色最黑，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海底沉睡著；阿烈則釋放出淡淡的魔氣，不是攻擊性的，而是溫和的引導(dǎo)，那些原本嘶吼的魔魂在魔氣的安撫下，漸漸平靜了些。

麥丫站在一旁，看著大家忙碌，脖子上的菩提子越來越燙，手里的新竹簡也開始發(fā)光。她突然想起剛才碰到木板時看到的畫面，想起凌霜華前輩的劍穗，想起妙音大師的殘燈，心里突然有個念頭——這些魔魂不是壞的，它們只是找不到方向，就像當(dāng)年走偏了的魔修一樣。

“你們是不是……在找什么？”麥丫對著那些魔魂輕聲說，她的聲音不大，卻穿透了屏障，傳到魔魂耳邊，“是不是在找心里的暖意？就像我們找初心一樣？”

話音剛落，那些魔魂突然停止了掙扎，朝著麥丫的方向飄過來，透明的屏障在它們靠近時，竟然沒有阻攔——蘇文的文心之力感知到了魔魂里的善意，自動讓出了一條路。麥丫伸出手，手里的竹簡發(fā)出更亮的青光，守心壇方向傳來暖玉的紅光，兩道光交織在一起，落在魔魂身上。

黑色的虛影在光里漸漸變得透明，最后化作點(diǎn)點(diǎn)白光，飄向歸墟海的方向，像是找到了回家的路?；液谏暮Ｋ猜嗜?，恢復(fù)了原本的碧藍(lán)，只有那塊刻著凌霜紋的木板，還靜靜地躺在礁石上。

“這就是……初心的力量？”云玄看著眼前的景象，眼神里滿是震撼，他以前總覺得道門的規(guī)矩才是正道，卻忘了凌霜華前輩說的“以情守道”，此刻才明白，真正的道，是能溫暖人心的。

阿烈撿起那塊木板，右臂的鬼紋已經(jīng)恢復(fù)了淡紅色：“凌霜華前輩當(dāng)年把道心融入劍陣，就是想守護(hù)墨塵前輩，守護(hù)九域的百姓。這塊木板上的氣息，不是戾氣，是她沒來得及消散的守護(hù)之心。”

玄悲把菩提子重新攏回麥丫脖子上：“妙音大師的菩提子，認(rèn)的不是佛性，是初心。你心里的暖意，比任何佛光都管用。”

蘇文看著麥丫手里的竹簡，上面“守麥田，護(hù)燈明”的炭字，此刻竟然泛著淡淡的金光：“清言前輩說過，‘童心即初心，稚拙亦真誠’。你這短短六個字，比我讀遍所有典籍都管用?！?/p>

麥丫低頭看著竹簡，又抬頭看向歸墟海——浪頭恢復(fù)了平靜，夕陽落在海面上，灑下一片金紅，像是先輩們的目光，溫柔地看著這片他們曾經(jīng)守護(hù)過的土地。她突然想起剛才在木板上看到的畫面，或許凌霜華前輩和墨塵前輩沒有消失，他們的初心，就像這歸墟海的浪，這麥田的苗，一直都在。

“我們把這塊木板帶回守心壇吧？”麥丫指著阿烈手里的木板，“和那四個信物放在一起，它也是前輩們的初心啊。”

大家都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阿烈小心翼翼地把木板抱在懷里，像是抱著什么珍寶。往回走的時候，麥丫又在新竹簡上添了幾個字，這次寫得比之前穩(wěn)了些：“守麥田，護(hù)燈明，承先輩，護(hù)九域”。

回到守心壇時，百姓們還在麥田里勞作，看到他們回來，都圍過來問情況。阿烈把歸墟海的事簡單說了說，大家聽了都很感慨，一個老農(nóng)拄著拐杖說：“原來那些前輩們，和我們一樣，都是想守著自己在乎的東西啊?！?/p>

玄悲把凌霜華的劍陣殘木放在木架上，和佛宗的殘燈、儒門的春秋筆、道門的劍穗、魔修的守心石排在一起。奇妙的是，殘木剛放上去，五道信物就同時發(fā)出淡淡的光，暖玉的紅光也再次亮起，把整個守心壇照得暖洋洋的。

麥丫把寫好的竹簡掛在壇里的木柱上，和去年的修繕記錄并排掛著。風(fēng)吹過竹簡，發(fā)出輕輕的“沙沙”聲，像是在和去年的文字對話，又像是在訴說著新的初心。

夕陽漸漸沉了下去，歸心村的炊煙裊裊升起，麥田里的新苗在暮色里泛著淡綠的光，守心壇的燈依舊亮著，比白天更亮了些，像一顆落在人間的星星。麥丫站在壇前，看著眼前的一切，突然覺得心里很滿——她知道，不管以后歸墟海再傳來什么聲響，不管九域里有什么風(fēng)雨，只要大家都記得自己的初心，只要這守心壇的燈還亮著，歸心村就永遠(yuǎn)是溫暖的家，九域的暖，也永遠(yuǎn)不會冷。

阿烈走過來，拍了拍她的肩膀：“明天我教你認(rèn)守心石上的字吧，‘戾氣可化’，不只是說魔修，也是說所有走偏的人，都能找回初心。”

麥丫用力點(diǎn)頭，抬頭看向守心壇的燈，燈光里似乎又閃過那四個先輩的人影，他們笑著，像是在說：“做得好，接下來的路，就交給你們了?！?/p>

喜歡四極玄穹錄請大家收藏：（）四極玄穹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