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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63章 炮震邊庭辭舊歲?歲暖山河賀新春（第1頁）

《錦衣之下之二公子的繡春刀》第363章：炮震邊庭辭舊歲?歲暖山河賀新春

嘉靖元年（1525年）?十二月三十?除夕

除夕的延綏鎮(zhèn)邊墻，雪后初霽，晨光穿透薄云灑在白茫茫的雪原上，折射出清冷卻明亮的光。柳明身著厚重鎧甲，手按腰間繡春刀，與雄獅營兩百余名士兵整齊列隊(duì)，十門新部署的后裝炮如銀色巨獸般并排架在炮位上，炮身裹著厚實(shí)的羊毛保暖套，油布下的底殼彈泛著冷光，炮口齊齊對準(zhǔn)遠(yuǎn)方草原，只待辰時三刻的“第一鳴”。

“都把棉帽拉低些，別讓雪粒進(jìn)了衣領(lǐng)！”柳明抻了抻鎧甲下擺，目光掃過士兵們凍得通紅卻依舊挺直的脊梁，“今日是除夕，后方百姓正貼春聯(lián)、煮餃子，咱們守著這道墻，炮聲就是給他們的新年信——信里要寫‘邊墻安穩(wěn)，可安心過年’！按之前演練的規(guī)矩，辰時、午時、申時、戌時各鳴五炮，每炮間隔一炷香，裝彈要快、瞄準(zhǔn)要穩(wěn)，都記準(zhǔn)了？”

“記準(zhǔn)了！”士兵們齊聲回應(yīng)，聲音在雪原上回蕩。隊(duì)列末尾的年輕士兵王二柱，偷偷摸了摸懷里的帕子——那是出發(fā)前母親繡的，上面繡著“平安”二字，他想著等開春換防，定要帶著軍功回家，讓母親看看自己守邊的模樣。

辰時三刻，銅壺滴漏的“嗒嗒”聲剛落，柳明高舉手臂猛地落下：“放！”第一門后裝炮轟然巨響，炮口噴出的氣浪卷起積雪，炮彈劃破晨空，帶著尖銳的呼嘯落在邊墻外百丈處的雪原上，雪霧騰空而起，在晨光中散開如銀花。緊接著，第二門、第三門……五聲炮響接連回蕩，震得城墻上的積雪簌簌掉落，遠(yuǎn)處的枯樹枝上，幾只麻雀驚飛而起，卻很快又落回枝頭，仿佛也習(xí)慣了這守護(hù)安寧的炮聲。

遠(yuǎn)處村落里，百姓們聽到炮聲，紛紛走出家門，老人們牽著孩童，朝著邊墻方向拱手作揖；婦人們則轉(zhuǎn)身回屋，往鍋里添了把柴火——這炮聲，就是她們煮餃子時最安心的“計時器”。趙武指著遠(yuǎn)方雪原上的幾個小黑點(diǎn)，壓低聲音道：“柳參將，韃靼的斥候在三里外觀望，沒敢再靠近?！绷黜樦傅姆较蚩慈?，冷笑道：“他們也就敢遠(yuǎn)遠(yuǎn)看一眼！去年此時，還敢襲擾咱們的哨所，如今有這十門后裝炮在，再加上開春要部署的‘迫擊炮’，往后這邊墻，就是他們的禁地！”士兵們聽了，齊聲歡呼，寒風(fēng)中的炮位旁，瞬間充滿了辭舊迎新的暖意，王二柱把懷里的帕子攥得更緊了——他仿佛已看到母親收到軍功時的笑臉。

午時?京城，早已被濃得化不開的年味填滿。朱雀大街上，紅燈籠從街頭掛到街尾，隨風(fēng)輕輕晃動，映得青石板路都泛著紅光。小販們支著攤子，高聲吆喝著：“糖瓜甜喲——粘住灶王爺?shù)淖?！”“春?lián)來瞧——福字倒貼，福氣到家！”“煙花爆竹嘍——除夕夜放，驅(qū)邪納福！”孩童們提著各式各樣的燈籠，有兔子燈、老虎燈、蓮花燈，追逐打鬧著跑過，手里的風(fēng)車在風(fēng)中轉(zhuǎn)得飛快，“呼呼”聲與笑聲混在一起，成了街頭最熱鬧的旋律。

偶爾有錦衣衛(wèi)穿著便服巡邏而過，腰間的繡春刀藏在寬大衣袖下，目光警惕地掃過人群，卻不擾百姓熱鬧——他們知道，這滿城年味，是需要守護(hù)的安穩(wěn)。街角的“張記餃子鋪”里，熱氣從門縫里往外冒，掌柜的正忙著搟皮，老板娘則在一旁包餃子，嘴里還哼著新年的歌謠：“新年到，新年到，穿新衣，戴新帽……”鋪?zhàn)永镒鴿M了食客，有趕路的商人，有守城的士兵，還有帶著家人來吃餃子的百姓，一碗熱餃子下肚，渾身的寒氣都散了。

軍工總院外的小巷里，雖不如主街喧鬧，卻也透著別樣的溫馨。廢棄工坊的木門緊閉，門楣上悄悄貼了一張小小的福字，那是林越今早特意帶來的。工坊內(nèi)，爐火熊熊燃燒，映得墻壁都泛著橘紅色的光，趙小匠與十余名核心工匠仍在忙碌——第二門迫擊炮的炮身已鍛造完成，正忙著用細(xì)砂紙打磨內(nèi)壁，確保炮管光滑無毛刺。工匠們的額頭上滿是汗水，卻沒人舍得停下，只偶爾用袖子擦一把汗，繼續(xù)專注地打磨。

“哐當(dāng)——”工坊門被輕輕推開，林越提著兩個食盒走進(jìn)來，笑著道：“趙師傅，各位兄弟，國公讓我送餃子來，豬肉白菜餡的，還溫著米酒，大家先歇會兒，吃點(diǎn)熱的再忙。”趙小匠放下手里的砂紙，搓了搓沾滿鐵屑的手，接過食盒，打開蓋子的瞬間，熱氣與香味撲面而來，他感慨道：“多謝國公惦記！這除夕還讓大家守著工坊，說起來，我家小子今年五歲，昨晚還跟我說，要等我回去放鞭炮呢。”

“俺家婆娘也來信了，說給俺縫了件新棉襖，等開春就送來！”王鐵匠放下手里的鐵鉗，湊過來笑道。工匠們圍坐在一起，捧著熱餃子吃得暖烘烘的，米酒下肚，渾身都熱了起來。工坊外偶爾傳來的鞭炮聲，透過門縫飄進(jìn)來，成了他們忙碌中的新年伴奏——他們知道，這隱秘的堅(jiān)守，是為了讓街頭的年味更濃，讓百姓的安穩(wěn)更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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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時?東瀛鹿兒島港口，陽光和煦，海風(fēng)帶著淡淡的咸味與暖意，吹得岸邊的椰子樹輕輕搖晃。碼頭旁的空地上，搭起了一座臨時戲臺，戲臺用木板搭建，四周掛著從大明運(yùn)來的紅綢布，雖簡陋卻透著喜慶。女真族與長門部族的民眾們穿著節(jié)日的服飾，圍坐在戲臺前，女真族的漢子們穿著獸皮坎肩，長門部族的女子們則穿著色彩鮮艷的和服，孩子們在人群中穿梭打鬧，手里拿著用紅繩串起的糖果。

戲臺上演著大明工匠帶來的皮影戲，演的是“門神驅(qū)邪”的故事，皮影在燈光下栩栩如生，配著工匠們用半生不熟的東瀛話解說，臺下不時傳來陣陣笑聲與掌聲。蕭策、武田信長、阿古拉站在戲臺旁，看著眼前熱鬧的景象，臉上都帶著笑意。碼頭邊，滿載白銀的貿(mào)易船已準(zhǔn)備就緒，船帆上的大明龍紋在風(fēng)中舒展，船員們正忙著做最后的檢查，周航站在船頭，整理著身上的披風(fēng)。

“周統(tǒng)領(lǐng)，一路順風(fēng)！”阿古拉大步走到碼頭邊，朝著船上的周航揮手喊道，他手里還提著一個布包，“這里面是鹿兒島的特產(chǎn)，有曬干的海魚，還有部族里婦人織的布，你帶回去嘗嘗鮮！開春咱們礦場的產(chǎn)量肯定更高，到時候再換更多大明的物資！”

周航站在船頭，笑著接過布包，高聲回應(yīng)：“阿古拉首領(lǐng)放心！正月初三我就帶著新物資回來，有棉花、布料，還有更多的鐵匠工具，保證不耽誤你們擴(kuò)大礦場！祝大家新年快樂，來年豐收！”貿(mào)易船緩緩啟航，船員們站在船頭揮手告別，民眾們也跟著揮手，女真族的漢子們還唱起了部族的新年歌謠，歌聲粗獷而嘹亮，與海浪聲交織在一起。

蕭策遞過一壺米酒，對武田信長道：“你看，這就是咱們想要的日子——百姓安穩(wěn)，生產(chǎn)興旺。有了雙軌礦車，咱們每月能給大明多運(yùn)兩百斤白銀；有了大明的物資支持，部族的老人能吃到藥材，孩子能穿上新衣。明年開春，咱們再建一座鐵工坊，就能自己打造采礦工具了?！蔽涮镄砰L接過米酒，喝了一口，點(diǎn)頭道：“蕭先生說得對，跟著大明走，咱們鹿兒島的日子，定會越來越好。”海風(fēng)裹挾著歌聲、笑聲與酒香，成了鹿兒島最特別、最溫暖的除夕慶典。

酉時?紫禁城保和殿內(nèi)，燭火通明，數(shù)十根盤龍柱上纏著紅綢，殿內(nèi)擺著十?dāng)?shù)桌宴席，每桌都鋪著明黃色的桌布，透著皇家的莊重與喜慶?；实壑燧d林坐在主位的龍椅上，身上穿著繡著五爪金龍的新年朝服，雖只有七歲，卻坐得筆直，眼神中透著與年齡不符的沉穩(wěn)。陸硯昭與徐階、李三才、周用等重臣分坐兩側(cè)，桌上的菜肴熱氣騰騰，既有山珍海味如熊掌、鮑魚，也有百姓常吃的豬肉白菜餃子、紅棗年糕，透著“與民同慶”的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