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音一落,花廳一時出奇的安靜,落針可聞,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江漫雪,
有譏諷,有同情。
本以為會看到江漫雪尷尬、委屈、又落寞隱忍的表情,畢竟太子和太子妃兩人的感情,在當(dāng)時可是轟動京城的一段佳話。
從前,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規(guī)行矩步,豐神俊雋,可自從娶了江漫雪,整個人都有了煙火氣。
每次只要江漫雪出席宴會,太子殿下必定親自跟隨,還會率先下車,小心翼翼地扶江漫雪下馬車。在此之前,太子極少參加那些宴會。
而江漫雪對慕辭也是事事體貼入微,眼底浸著滿滿的愛意,可謂羨煞旁人。
如今不過一年多,就已經(jīng)物是人非,實在令人唏噓。
可讓她們驚訝的是,江漫雪面色如常,眼底無波無瀾,這一點讓所有人都沒想到。
江漫雪輕嘆一口氣,濃密纖細(xì)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,輕輕垂了下來,在她白凈如同上好骨瓷一般的小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。
一縷清風(fēng)從門口灌了進來,吹動她鬢角碎發(fā)隨風(fēng)飛舞,帶起青絲暗香,忽而,她緩緩抬起眼簾,展顏一笑,恰似冬雪初融,撩人心炫。
“哦,本宮知曉了。”
她輕輕柔柔地說了一句,唇角掛著恬淡的笑意,狀似隨意地抬了抬手,“橘如,帶她下去包扎吧,這天兒熱了,小心感染?!?/p>
沈瓷臉色有些繃不住了。
進府頭天跪了一下午,現(xiàn)在又遲遲定不下身份,這樣的事若是傳出去,她豈不是要被京城那些貴女笑死?
這讓她今后怎么在京城混?
還有那丫鬟。
人是她砸的,江漫雪跑出來充當(dāng)什么好人?不過是教訓(xùn)個不懂事的賤婢罷了,她都要管,這是在打她的臉嗎?
沈瓷鼻孔溢出一句冷哼,
“區(qū)區(qū)丫鬟,不過卑賤之軀,死了又何妨?太子妃有空關(guān)心下人,倒不如想想怎樣奪回太子殿下的心,才是正經(jīng),我聽說,殿下昨晚宿在蒹葭苑。"
“呵,讓一個無父無母的野雞懷上王嗣,公然挑釁正室,這事擱在其他人身上,怕是侍寢當(dāng)日,就一碗絕嗣湯灌了下去,以絕后患,還能輪到她騎自己頭上拉屎?”
眾人面面相覷。
心里不禁紛紛贊同沈瓷的說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