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切順利,正當一心正準備緊隨其后踏入溪水——
“…操他娘的爛泥!這路是人走的?!”
“媽的,繩子勒死老子了!輕點拽那尖耳朵雜種!托德大人要的是能喘氣的舌頭,不是死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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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老實點!再敢咬,信不信老子現(xiàn)在就把你這條好腿也敲斷?!耽誤了大人的正事,老子扒了你的皮做蠟燭點燈!”
粗魯惡毒的咒罵、沉重拖沓的腳步聲、金屬鎖鏈或鐐銬拖拽在石頭上的刺耳摩擦聲…如同淬毒的冰錐,猛地刺破溪流的嘩嘩聲,從身后迅速逼近,帶著一股不加掩飾的暴戾。
一心瞳孔驟縮,踏入水中的腳瞬間收回,身體在半一秒內爆發(fā)出驚人的反應,緊貼住岸邊一叢極其茂盛、葉片寬大如巨傘的蕨類植物后面,順勢滑入渾濁的溪水中!
冰冷的溪水瞬間淹沒到他的腰際,帶來刺骨的寒意。他最大限度地壓低身體,讓水面幾乎沒到胸口,寬大的蕨葉垂落下來,完美地遮蔽了他的身形。渾濁的水流裹挾著泥沙和枯葉,沖擊著他的身體。
對岸的菲恩、托倫等人臉色瞬間煞白,心臟幾乎跳出胸腔。他們瞬間撲入岸邊最茂密、散發(fā)著濃烈氣味的蕨叢深處,或是蜷縮進巖石最黑暗的縫隙里,連身體都緊緊蜷縮起來,仿佛要將自己徹底融入這片充滿敵意的環(huán)境。
一心自己則完全隱沒在渾濁的水面和寬大蕨葉的陰影之下,只留下極其微小的換氣空隙。他屏住呼吸,設備下的雙耳如同最精密的聲納,努力穿透水聲的干擾,捕捉每一絲危險的細節(jié)。
大約八九個兇神惡煞的身影,簇擁著一個被鎖鏈拖行的身影,出現(xiàn)在上游右岸的小徑上,正沿著濕滑的溪岸,罵罵咧咧地向下游跋涉。
他們穿著邊境土匪標志性的混搭皮甲,但裝備更精良,不少人腰間挎著精鋼砍刀或背上背著硬弩,渾身濕透,泥漿覆蓋了半張臉,卻掩不住眼中的暴戾和一絲被北邊失利激起的緊張。被他們圍在中間、用粗鐵鏈鎖住脖頸和雙手拖拽的——
是一個精靈!
身形比莉蘭妮還要纖細,墨綠色的皮甲被撕裂多處,露出下面被泥污和暗紅血漬浸透的亞麻襯衣。
標志性的淡金色長發(fā)被雨水和血污黏成一綹綹,貼在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頰上,遮住了部分面容,但尖長的耳朵無力地耷拉著,一道新鮮的、皮肉翻卷的傷口從額角劃至下頜,鮮血混著雨水不斷淌下。
他(或她)的一條腿以極其詭異的角度扭曲著,顯然已被殘忍打斷,腳踝處腫脹發(fā)紫。每一次被粗暴拖拽前行,那斷腿就在泥濘中刮擦、扭動,身體隨之劇烈地痙攣、抽搐,喉嚨深處擠出破碎的、不成調的嗚咽,如同瀕死小獸的哀鳴。
雨水沖刷著他臉上的血污,露出那雙眼睛——空洞,絕望,深處卻還殘留著一絲屬于森林獵手的、不肯熄滅的倔強灰燼。
“媽的!這尖耳朵雜種屬驢的?拖都拖不動!”一個扛著長柄斧的壯漢煩躁地踹了一腳精靈受傷的腿。精靈的身體猛地弓起,發(fā)出一聲壓抑到極致的慘哼,隨即像破布般癱軟下去,只剩下無意識的抽搐。
“省點力氣!”旁邊一個臉上帶著新鮮抓痕、眼神陰鷙的瘦高個低吼道,他警惕地掃視著四周,目光尤其在那片渾濁的溪水和茂密的岸邊植被上停留了一瞬,帶著明顯的緊張和狐疑。
“北邊剛被那‘鋼鐵惡魔’端了窩!托德大人正憋著火!這鬼林子邪門得很,都他媽給老子把招子放亮點!快點走!把這舌頭活著交到托德大人手里,賞錢翻倍!要是出了岔子…”
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,眼中兇光畢露。
被稱作“舌頭”的精靈俘虜似乎聽到了“托德大人”的名字,身體猛地一僵,那空洞的眼中瞬間爆發(fā)出刻骨的仇恨和深入骨髓的恐懼。
不知從哪里涌出一股力氣,那精靈猛地用頭撞向旁邊一個押送者的腰,那土匪猝不及防,“哎喲”一聲踉蹌。
陰鷙瘦高個瞬間暴怒,反手用刀鞘狠狠砸在精靈的后頸上,精靈悶哼一聲,徹底癱軟下去,如同死物般被拖行,只在泥濘中留下一道混著血水的拖痕。
這支押送精銳俘虜?shù)耐练诵£?,帶著騰騰殺氣,拖拽著毫無生氣的精靈,從一心藏身的蕨叢和水面邊緣不足五米處走過。
沉重的腳步聲、鎖鏈拖曳的刺耳摩擦、俘虜無聲無息的絕望、土匪們口中反復提及的“托德大人”、“鋼鐵惡魔”、“北邊窩點”……每一個字都如同淬毒的弩箭,穿透狂暴的雨幕和水聲,狠狠釘在一心的耳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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