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支奉命急匆匆回援長沙的湘軍旅,一頭撞進了張百川精心選好的伏擊圈——一道險要的山谷。
“打,”
一聲令下,槍炮齊鳴,滾木礌石傾瀉而下,瞬間把山谷變成了屠宰場,湘軍根本沒料到會在這里遭到主力伏擊,隊伍瞬間被切成數(shù)段,首尾不能相顧。獨立師的戰(zhàn)士如下山猛虎,撲入混亂的敵群。
戰(zhàn)斗幾乎是一邊倒,硝煙散盡,山谷里躺滿了湘軍的尸體和丟棄的武器輜重。
何萬山提著還在滴血的大刀,咧著嘴跑到張百川面前:“師長,逮住個大魚,是個旅參謀長,哭爹喊娘的要投降呢,”
老徐則在緊張地清點繳獲:“步槍一千三百多支,輕重機槍二十八挺,迫擊炮九門,子彈、手榴彈無數(shù),還有好多糧食和藥品,”
張百川點點頭,臉上卻沒太多喜色,快步走到一群垂頭喪氣的俘虜面前。黑壓壓一大片,起碼兩千多人。
俘虜們都驚恐地看著這個年輕的紅軍長官。
張百川掃了他們一眼,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到每個人耳朵里:“都是窮苦人出身吧?給地主老財、給軍閥賣命,圖個啥?我們紅軍,是為咱窮人打天下的,愿意留下的,歡迎,想回家的,發(fā)路費,”
沉默了片刻,俘虜群里騷動起來。很快,一大片人站了起來,眼神熱切地看著張百川。
“長官,我們跟你干,”
“對,打土豪分田地,”
這一仗,獨立師不僅繳獲堆積如山,隊伍更是迅速膨脹起來。加上沿途參軍的青壯,兵力赫然突破了五千大關(guān)。
戰(zhàn)士們興高采烈地?fù)Q裝著新繳獲的武器,隊伍里洋溢著打勝仗的喜悅和擴編的興奮。
張百川看著熱火朝天的場面,卻慢慢踱到一邊,掏出懷里那張林風(fēng)之前送來的紙條。
“特種試驗部隊……”
他低聲念道,眉頭緊緊鎖在一起。這股敵人,自始至終沒有出現(xiàn)。他們到底在哪兒?在干什么?
這股潛藏的危險,像一根看不見的刺,扎在他心頭。
遠遠地,林風(fēng)又跑了過來,這次臉上沒了興奮,只有凝重,手里捏著新的電文紙。
“師長,又截獲了……那支‘特種部隊’的動向……他們……他們好像根本沒理會我們打長沙……一直在向西……移動……”
張百川猛地抬頭,看向西方——那是軍團主力的方向。
他的心驟然沉了下去。
“繳獲清點完了?”張百川抓了把炒面塞進嘴里,混著涼水硬咽下去,喉嚨喇得生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