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角玄黑色的衣袍,像一道烙印,狠狠燙在荷娘的眼底。
是了。
那種尊貴的料子,整個侯府,除了那位活閻王,再無第二人。
偷窺她的,正是景誠侯葉聽白。
她僵在原地,盆里的水晃動著,映出她一張煞白的臉。
為什么?
王嬤嬤說,白日里當眾哺喂是為了確保安全,是“護身符”。
那夜里呢?
這算什么?
荷娘手腳冰涼地爬上床,用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。
可那道無形的視線仿佛能穿透墻壁,穿透棉被,將她從里到外看得一清二楚。
她覺得自己像一只被剝了皮的兔子,赤條條地扔在雪地里。
任由獵人的鷹在頭頂盤旋。
這一夜,她再沒合眼。
自那晚后,每當夜深人靜,安哥兒睡下。
那道熟悉的,沉甸甸的視線便會如期而至。
它熾熱地,專注地落在她身上。
荷娘備受煎熬。
窗外,廊柱的暗影里,葉聽白的身形與夜色融為一體。
他告訴自己,他只是來巡視侄兒。
安哥兒是兄長唯一的血脈,他絕不容許任何差池。
可他的目光,卻總是不受控制地,被那個小小的身影所吸引。
她的柔。
她的媚。
她的倔強。
她的神秘。
還有她時時刻刻喂安哥兒時,不經(jīng)意露出的滑嫩。
都讓他愛不釋手,欲罷不能。
他看著她在昏黃的燈火下,笨拙地給安哥兒換尿布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