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看著她在昏黃的燈火下,笨拙地給安哥兒換尿布;
看著她將孩子抱在懷里,用胸膛的震動哼著無聲的歌謠;
看著她擦洗完身子后,那在泛著瑩潤光澤的肩頸……
她身上有一種他從未見過的,鮮活的生命力。
像春日里破土而出的新綠,像雨后帶著芬芳的空氣。
他所處的世界,是權(quán)謀!是殺伐!
也是冰冷的責任。
而她,是柔軟的,溫暖的,是他死寂世界里唯一的異色。
這種感覺讓他陌生,更讓他煩躁。
他為自己這種失控的窺探欲,感到不齒。
卻又像中了毒,每晚都忍不住要來。
他的一見鐘情,自己尚未察覺、
只扭曲成了,更強烈的探究欲。
他想知道,這個小啞巴的身體里,到底還藏著什么驚喜?
又是一個夜晚。
荷娘喂完安哥兒,將他哄睡。
那道視線又來了,像一張無形的大網(wǎng),將她牢牢罩住。
恐懼和屈辱在心底反復(fù)翻騰,最終,一絲倔強從骨子里鉆了出來。
她不是任人觀賞的玩意兒!
這一次,荷娘沒有像往常一樣坐著發(fā)呆。
而是抱著安哥兒,緩緩轉(zhuǎn)過身,背對著窗戶的方向。
她用自己瘦弱的脊背,組成了一道屏障。
將那道放肆的視線,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外面。
這是一個無聲的抗議。
我看見你了。
但,
我不愿意。
不愿意被你任意攫取!
窗外,葉聽白的眸色瞬間沉了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