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63章 深淵對視與觀測者的獎賞（第2頁）

我走過凡人城鎮(zhèn)，踏過尸山血海，于微末中崛起，于絕境中求生！

我的道，是混沌，是于無序中開辟秩序，于毀滅中孕育生機！

我的情感，我的記憶，我的痛苦與喜悅，我的執(zhí)著與超脫……這一切，無論美好還是丑陋，都屬于我！構(gòu)成了獨一無二的我！

你……一個空洞的幻影，一個虛無的回響，憑什么……否定我？！

“憑我……即是你之‘本源’。”

一個冰冷、空洞、不帶任何情緒，卻又與玄淵聲音一般無二的聲音，直接在他意識核心中響起！

那虛無化身，不知何時，已經(jīng)站在了他的面前，不足一尺！那雙虛無之眼，幾乎占據(jù)了玄淵全部的視野！

“放下執(zhí)著，放下‘我’念，回歸‘無’，方得……永恒自在?！?/p>

更加恐怖的否定之力如同潮水般涌來！玄淵感覺自己的意識如同風(fēng)中的殘燭，即將徹底熄滅！

【觀測日志最高優(yōu)先級更新！】

【變量‘玄淵’面臨‘本源回響’同化危機！意識完整度下降至39%！】

【邏輯推演：同化概率87%，崩潰概率12%，突破概率……1%？】

“真是……驚心動魄啊?！绷柘龅穆曇魩е环N近乎陶醉的顫音，“直面自身本源的空無，還能堅守至此……這1%的可能性，會誕生奇跡嗎？”

就在玄淵即將被徹底同化的剎那——

他手中一直緊握的兩塊源核碎片，突然爆發(fā)出了前所未有的灼熱！不再是溫和的共鳴，而是一種灼燒靈魂般的刺痛！

同時，識海深處的混沌印記，不再僅僅是傳遞信息，而是猛地旋轉(zhuǎn)起來，散發(fā)出一種蠻橫的、不容置疑的“存在”氣息！

那不是力量，而是一種位格！一種凌駕于這片灰色平原、凌駕于這虛無化身之上的……根源性權(quán)威！

“啊——！”玄淵發(fā)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咆哮，不是出于痛苦，而是源于一種發(fā)自生命本源的抗?fàn)幣c宣告！

他猛地抬起頭，那雙原本因掙扎而布滿血絲、幾乎渙散的眼睛，此刻重新聚焦，爆發(fā)出璀璨如混沌初開般的精光！他直視著那雙近在咫尺的虛無之眼，一字一句，如同宣誓：

“我之存在，無需證明！”

“混沌是我之道，非我之枷鎖！”

“源核是我之引，非我之主宰！”

“我即是我！玄淵！”

轟——！??！

仿佛某個無形的屏障被打破！那洶涌的否定之力，在玄淵這源于靈魂最深處的宣告面前，如同撞上了礁石的浪花，轟然四散！

他面前的虛無化身，臉上第一次出現(xiàn)了波動，那雙虛無之眼中，閃過一絲極淡的、類似于……詫異的情緒？隨即，他的身形如同煙塵般開始消散，重新融入了四周的灰色平原。

灰色平原也開始褪色、崩塌，還原為最初的混沌色塊，但這一次，混沌不再狂暴，反而帶著一種……溫和的環(huán)繞？

玄淵劇烈地喘息著，渾身被冷汗浸透，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。他感覺自己的神魂前所未有的疲憊，卻又一種卸下千斤重擔(dān)般的通透與輕松。他的道心，在經(jīng)歷了本源否定的終極拷問后，如同被徹底淬煉過的神兵，散發(fā)出內(nèi)斂而堅定的光芒。

“老大！你……你成功了！”炎燼的聲音帶著劫后余生的狂喜和一絲敬畏。

“意識完整度恢復(fù)至100%……道心穩(wěn)固度突破歷史記錄……無法估量……”虛絡(luò)的聲音充滿了震驚。

就在這時，一道溫和而精純的混沌本源氣流，不知從何處涌來，緩緩注入玄淵近乎干涸的體內(nèi)。這股力量與他同根同源，迅速滋養(yǎng)著他受損的經(jīng)脈與神魂，甚至讓他的修為瓶頸都隱隱松動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