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顧淮想見見你,帶了禮物,沒有惡意?!?/p>
女人將禮盒放在玄關(guān)。
顧淮立即介紹:
“這款剃須刀我用著很好,想著你也需要。以前我們常分享這些的?!?/p>
我垂眸一掃,好像和門衛(wèi)大爺用的那款一樣。
“那張照片……”
顧淮忽然眼圈發(fā)紅,聲音發(fā)澀:“沈曜,這么多年,你還是沒放下?!?/p>
我將照片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:“想多了?!?/p>
他作勢要來攀我的肩,又停在半空。
“我知道你心里有疙瘩。如果你們還在一起,今天本該是結(jié)婚紀念日?!?/p>
“當年的事我身不由己,要是你真放下了,就讓我們請你吃頓飯吧。生活上有什么困難盡管說,都是老戰(zhàn)友?!?/p>
幾乎不需要思考,我就準備拒絕。
供桌上的香忽然“啪”地迸出火星。
我微微一笑,改了主意:
“好。”
顧淮的話密了許多,小動作也是。
一邊說著上月和女人在土耳其的浪漫旅行,一邊在等紅綠燈時拿起潤唇膏幫她涂上。
“每年入冬都要我提醒,怎么總不長記性?”
女人抓住他手,有些惱:“別鬧了?!?/p>
“哎呀,忘了沈曜在。沈曜你不會介意吧?我和戍寧習慣了……”
我溫和打斷:
“當然不。”
“當年你們滾在一張床上的樣子我都見過,這點場面算什么。”
車內(nèi)死寂。
終于安靜了。
我看著沿途的風景,想起如果母親還在的話,應(yīng)該也會驚嘆于現(xiàn)在的改變。
當年父親執(zhí)意要為明慧離婚,幾乎逼瘋了她。
而我偷偷與溫戍寧領(lǐng)證,徹底要了她的命。
起初我只恨父親和明慧。
是他們的背叛,讓母親從雷厲風行的女軍官變成疑神疑鬼的怨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