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克制著眼底的情緒,眼里盈滿了燈火落下的暖光。
花向晚不敢直視他,扭過頭去,輕咳了一聲:“或許吧。”
聽到這話瞬間,他突然就迎了上來,將她抱在懷中。
夜晚有些冷,寒風(fēng)吹過來,他壓低聲:“晚晚。”
他說:“我很高興?!?/p>
無論是真假,哪怕是騙她,她愿意哄他,他就覺得很高興。
那天晚上睡下,他們做了很多次。
半夜里下了雨,花向晚趴在窗口,和他一起看著雨落下來,打在院中盛開的桃花之上,他擁抱著她,含著她的耳垂,喘息著問她冷不冷,她突然覺得外面雨景很漂亮。
她一點都不冷。
她平靜看著外面桃花落滿庭院。
閉眼就是一個夏秋。
四個人在斷腸村過了大半年,花向晚幾乎都有些忘記自己是來做什么的。
等到十月深秋,狐眠終于造出了和普通人一模一樣的眼睛,她和秦憫生各自按上,便根本看不出區(qū)別。
但她還想再住一段時間,也就根本沒提回宮之事。然而沒有幾天,她便收到了合歡宮的傳信。
收到傳信當(dāng)日,花向晚和謝長寂去山里砍了些竹子回來,想在院子里搭個養(yǎng)花的棚子,一進(jìn)來就看見狐眠緊皺著眉頭,神色不善。
花向晚直覺有異,走上前去:“怎么了?”
狐眠抿緊唇,放下信來,只道:“咱們得回宮了?!?/p>
花向晚一愣,狐眠抬頭,看著花向晚,神色有些發(fā)沉:“逸塵……去了。”
聽到這話,花向晚站在原地不動。
好久,她才冷靜下來,努力偽裝成晚秋應(yīng)有的反應(yīng):“怎么回事?”
“不清楚,”狐眠搖頭,只道,“好像是云萊出的事,阿晚讓人把他尸體先送了回來,讓宮里冰存。她自己還留在那邊,說封印好魊靈就回來。”
狐眠說著,面上帶了幾分擔(dān)心:“現(xiàn)下誰都聯(lián)系不到她,宮主讓我先回去,如果不行,我去云萊接她。只是若她都出了事……”
狐眠捏著傳音玉牌,似是有些不敢:“我怕也……幫不了什么。”
花向晚明白狐眠的意思,當(dāng)年若是單純論武力,莫說合歡宮,西境年青一代怕都找不出幾個可以和她匹敵之人。
她嘆了口氣,安撫狐眠:“師姐,你別多想,先回去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