澤蘭長老的眼里閃著決絕的光,轉(zhuǎn)頭望向靈泉號的方向——那里藏著青丘剩下的族人,老的老,小的小,加起來不過十幾個?!扒嗲鸬谋驹丛谖覀兩砩希呐率R豢跉?,也能擠出點(diǎn)靈氣!”她朝著靈泉號大喊,“族人們!出來!”
艙門打開的瞬間,十幾個身影跌跌撞撞地跑了出來。有拄著拐杖的老狐,有抱著幼崽的母狐,甚至還有幾個腿上帶傷、一瘸一拐的少年。他們站在融合陣外,看著陣中心的白芽,看著開裂的陣紋,沒人說話,卻都明白了澤蘭長老的意思。
“族長,讓我們來吧?!币粋€抱著幼崽的母狐往前走了一步,幼崽還在懷里睡,小爪子攥著她的衣襟,“芽芽是青丘的希望,我們不能讓她有事?!?/p>
“對!”瘸腿的少年也跟著開口,他的耳朵缺了半只,是之前擋失衡之影時(shí)被抓的,“我還能擠出靈氣,哪怕就一絲!”
白淺的眼淚“唰”地掉了下來:“不行!你們的本源本來就弱,再擠……會傷到根基的!”
“根基算什么?”澤蘭長老笑了,皺紋里盛著淚,“青丘的根,從來不是埋在土里的,是埋在‘人’心里的。要是共生之主倒了,失衡之核亂了,我們就算保住根基,也沒地方待了?!彼叩疥囘叄斐鑫ㄒ坏挠沂职丛陉嚰y上,“老金,告訴我們怎么做!”
老金別過頭,機(jī)械臂擦了擦眼角——他的機(jī)械眼不會流淚,可眼眶卻酸得發(fā)漲。他調(diào)出幾道分支能量線,延伸到陣外:“抓住這些能量線,把靈氣順著線送進(jìn)來就行,別逞強(qiáng),能送多少送多少!”
族人們立刻圍了上去,老的小的都伸出手,指尖搭在半透明的能量線上。當(dāng)他們將本源靈氣送出去的瞬間,一道道淡青色的光流從他們身上涌出來,順著能量線匯入融合陣——老狐的光流微弱得像燭火,母狐的光流里摻著幼崽的奶香氣,少年的光流帶著股倔強(qiáng)的銳勁,卻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涌去。
“青丘的根,要連著共生之主才不會斷!”澤蘭長老的聲音帶著氣音,卻字字清晰。
淡青色的光流撞在陣紋的裂痕上,像細(xì)沙填進(jìn)石縫。原本蔓延的暗紫色能量竟被硬生生逼了回去,開裂的陣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,金青色的光重新變得流暢,甚至比之前更亮了幾分!
靈泉潭底的黑色晶體似乎被這股力量震了一下,表面的失衡符文閃爍不定,排斥的波動弱了許多。青丘之心在陣中心劇烈跳動,粉色的光暈裹著桃花心土的靈氣,緩緩滲進(jìn)白芽的手心——她的光紋突然亮了,金青色的光從手心蔓延到手臂,像爬了層藤蔓。
“芽芽!”白淺撲到陣邊,看著白芽的睫毛顫了顫,差點(diǎn)哭出聲。
可下一秒,融合陣突然又是一陣劇烈的震顫!
這次不是裂痕,而是整個陣紋都在晃。族人們的光流突然變?nèi)酢虾纳碜踊瘟嘶?,差點(diǎn)栽倒;母狐懷里的幼崽醒了,小聲地哼唧;少年咬著牙,指節(jié)都捏白了,可靈氣就是送不上去。
“不行!我們的本源還是太少了!”澤蘭長老的臉白得像紙,氣息都弱了,“只能撐這么久……”
陣紋的金青色光開始黯淡,剛愈合的裂痕又隱隱要裂開。青丘之心的粉色光暈也弱了,滲進(jìn)白芽手心的靈氣越來越少,她的光紋重新退回掌心,連層薄光都快維持不住。
“我來!”導(dǎo)航員突然沖過去,將青丘之心往自己胸口一按。
情感狐火驟然暴漲,金色的火焰裹著她的本源靈氣,順著青丘之心涌進(jìn)陣中。她的狐族本源雖不如青丘族人純粹,卻因常年與青丘之心共鳴,帶著極強(qiáng)的適配性——金紅色的光流撞進(jìn)陣紋,竟硬生生穩(wěn)住了搖搖欲墜的金青色光。
“還有我!”阿鱗也伸出手,靈體左臂的龍息化作淡金色的光,纏在能量線上,“龍息也算靈氣吧?能頂一會兒是一會兒!”
敖丙的永恒之環(huán)也亮了,金紫色的光流匯入陣眼。眾人的力量擰成一股繩,死死拽著融合陣的能量,不讓它徹底潰散。
就在這僵持的瞬間,白芽的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淚。
她沒醒,可睫毛上掛著的淚珠卻亮得驚人,順著臉頰落在枕頭上,竟化作了一顆小小的金青色光點(diǎn)。光點(diǎn)飄起來,落在融合陣的中心,像顆種子般扎進(jìn)陣紋里——
“嗡——”
融合陣猛地爆發(fā)出一道強(qiáng)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