融合陣猛地爆發(fā)出一道強光!
這一次,金青色的光里摻著粉白、淡青、金紅,是所有人的力量擰在一起的顏色。陣紋徹底愈合,甚至往外擴了半尺,將靈泉潭邊的暗紫色能量都逼退了幾分。靈泉潭底的黑色晶體不再排斥,表面的失衡符文竟與陣紋的光流同步閃爍起來,像兩顆隔著潭水的心跳,終于找到了同一個頻率。
白芽的意識投影再次浮了起來。
只是這次的虛影比之前更淡,淡得像層霧,站在懸浮床邊,對著眾人彎了彎眼睛。她沒說話,只是抬手按在自己的手心,光紋的亮光照亮了她半透明的小臉,然后緩緩指向青丘祭壇的方向,像是在示意什么。
不等眾人反應(yīng),虛影便化作點點金光,散回了白芽的手心。
“她……她讓我們看祭壇?”白淺愣了愣,心里突然咯噔一下——白芽從不做沒意義的事,這個時候示意祭壇,肯定有原因。
澤蘭長老也反應(yīng)過來:“祭壇下面說不定有東西!當(dāng)年創(chuàng)世者封印失衡之核時,祭壇是最后加固的地方!”
眾人朝著祭壇跑去。陣紋還在穩(wěn)定運轉(zhuǎn),族人們都脫力地坐在地上,卻笑著抹眼淚。敖丙走在最后,回頭望了眼懸浮床上的白芽——她的眉頭徹底舒展開了,嘴角甚至帶著絲淺淺的笑意,像是做了個安穩(wěn)的夢。
祭壇的石階上還留著被侵蝕的黑紋,可此刻竟被融合陣的光流染上了層金青色。澤蘭長老指著角落一塊松動的石板:“就是這兒!之前地脈震動時,這塊板就松了,我一直沒來得及修。”
老金伸手掀開石板,底下不是泥土,而是一塊嵌在石縫里的金屬殘片。
殘片只有巴掌大,邊緣銹跡斑斑,卻能看出是用某種極古老的金屬打造的。上面刻著幾行模糊的符文,不是狐族的,也不是失衡符文,而是……創(chuàng)世符文!符文旁邊還留著半行字:“……與始祖立約,封印失衡,永鎮(zhèn)青丘……”
“是創(chuàng)世者契約!”白淺的瞳孔驟縮,指尖撫過殘片,“當(dāng)年創(chuàng)世者封印失衡之核,不是單方面做的,是和始祖立了約?”
殘片上的字只留了半行,后面的都被腐蝕掉了,可這半行字已經(jīng)足夠驚人——創(chuàng)世者與始祖,這兩個本該站在對立面的存在,竟曾聯(lián)手封印失衡之核?那蝕骨長老的虛無能量,又怎么會和失衡之核同源?
“把殘片收好。”敖丙將殘片小心翼翼地?fù)炱饋?,“共生之主肯定知道?nèi)情,等白芽醒了,問問它就清楚了?!?/p>
夕陽落在青丘的山頭上,將融合陣的光染成了暖金色。靈泉潭的水面徹底平靜下來,黑色晶體懸浮在潭底,與陣紋的光流遙遙呼應(yīng),再沒有一絲排斥的波動。
白淺坐在醫(yī)療艙邊,看著白芽手心重新亮起的光紋,心里卻沒敢松氣。
融合陣暫時穩(wěn)住了,可族人耗損的本源補不回來;白芽的意識投影出現(xiàn)了,可她還沒真正醒來;創(chuàng)世者契約的殘片找到了,可背后藏著的秘密更嚇人。
但至少……有希望了。
她輕輕握住白芽的手,掌心相貼的瞬間,白芽的光紋輕輕顫了顫,像在回應(yīng)她的溫度。
“芽芽,醒過來吧?!卑诇\低聲說,“大家都在等你呢。”
遠(yuǎn)處,澤蘭長老正帶著族人往祭壇搬來碎石,想把石板重新蓋好。夕陽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,斷臂的老婦、瘸腿的少年、抱著幼崽的母狐……哪怕傷痕累累,也依舊挺直著腰。
青丘的根,確實沒斷。
只要這根還在,就總有花開的時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