墨塵微微頷首,聲音低沉:“公子不必多禮,我乃姜先生派來的暗衛(wèi),奉命保護公子安全?!彼抗鈷哌^糧車,“此地不宜久留,商軍援兵恐很快就到,需立刻啟程回西岐?!?/p>
伯邑考連忙點頭,命人整理糧車,跟著墨塵往密林深處走去。一路上,他幾次想詢問墨塵的來歷,都被對方以“奉命行事,不便多言”擋了回去。
與此同時,風澈正化作一道疾風,掠過西岐城頭。他剛從墨塵那里得到消息,知曉伯邑考已安全脫身,此刻正往侯府趕去,要將消息告知姜子牙。
穿過街巷時,他見一群士兵正與百姓爭執(zhí),走近一聽,才知是負責城防的將領強行征用百姓的門板加固城墻,雙方起了沖突。
“憑什么拿我家的門板?這寒冬臘月的,沒了門板,我一家老小怎么過冬!”老漢抱著門板,哭得撕心裂肺。
將領不耐煩地踹了老漢一腳:“軍情緊急,讓你拿你就拿,再多嘴,以通敵論處!”
風澈眼中一寒,身形一晃,已出現(xiàn)在將領身后。他拍了拍將領的肩膀,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靈力:“將軍息怒,百姓也不容易,何必動粗?”
將領正要發(fā)怒,回頭見是一個藍衣青年,雖衣著普通,卻莫名讓他心生忌憚?!澳闶鞘裁慈??敢管本將軍的事?”
“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將軍這么做,怕是會寒了民心。”風澈笑道,“姜先生常說,西岐之所以能立足,靠的是民心所向。如今將軍強征民物,與商軍何異?若此事傳開,百姓還會信任我們嗎?”
這番話戳中了將領的要害,他臉色一陣紅一陣白。風澈趁熱打鐵道:“不如這樣,將軍先停止征用,我去稟報姜先生,讓官府出面,以市價收購門板,再額外給百姓補貼過冬的柴火。這樣既不違軍情,又安撫了民心,豈不是更好?”
將領沉吟片刻,終究還是點了頭:“好,我信你一次,若姜先生怪罪下來,唯你是問!”
風澈笑著應下,轉身化作疾風離去。他知道,這些看似瑣碎的紛爭,若處理不好,積累起來便是足以動搖西岐根基的大禍。剛到侯府門外,就見姜子牙正焦急地來回踱步,顯然是在等伯邑考的消息。
“姜先生,大喜!”風澈落地現(xiàn)身,“伯邑考公子已被墨塵救下,不日便可返回西岐,糧草也安然無恙!”
姜子牙猛地轉身,臉上的焦灼瞬間消散:“當真?太好了!”他一把抓住風澈的手,“你們到底是何方神圣?屢屢相助西岐,卻從不求回報。”
風澈拱手笑道:“先生不必多問,我們只是一群向往仁政的義士,只求能助西岐早日推翻商紂,讓天下百姓過上好日子?!?/p>
姜子牙深深看了他一眼,沒有再追問。他知道,西岐如今正是用人之際,既然對方無惡意,且能力出眾,便不必深究來歷。
第四章
水瑤醫(yī)病,土垣筑城
西岐城南,臨時搭建的棚屋內彌漫著濃郁的藥味。水瑤正給一個發(fā)燒的孩童喂藥,白衣上沾了不少藥汁,卻毫不在意。自從她來到西岐,這里就成了百姓看病的聚集地,每日都有上百人前來求醫(yī)。
“水姑娘,這藥真管用!我家娃喝了不到半個時辰,燒就退了!”婦人抱著孩子,感激涕零。
水瑤溫和一笑:“無妨,按時服藥,三日便可痊愈。只是近來天氣寒冷,要注意給孩子保暖,飲食也要清淡些?!?/p>
正說著,一名兵士匆匆跑來:“水姑娘,不好了!城北的軍營里爆發(fā)了疫病,已經(jīng)倒下十幾個士兵了,姜先生讓您趕緊過去!”
水瑤心中一緊——軍中疫病最是兇險,若不及時控制,很可能蔓延開來,動搖軍心。她立刻收拾好藥箱,跟著兵士往城北趕去。
軍營內,患病的士兵躺在鋪著稻草的地上,個個面色潮紅,咳嗽不止。軍醫(yī)蹲在一旁,束手無策:“水姑娘,這病來得蹊蹺,吃藥打針都不管用,再這樣下去……”
水瑤蹲下身,給一名士兵診脈,又查看了他的舌苔,眉頭微蹙:“這不是普通的疫病,是有人在水源里下了毒,混合著風寒之氣,才釀成此禍?!?/p>
“下毒?!”軍醫(yī)大驚,“是誰這么歹毒?”
“十有八九是商軍的奸細?!彼幊谅暤?,“你立刻傳令下去,禁止士兵飲用營中井水,改用煮沸的河水;再把患病的士兵隔離起來,避免交叉感染。我這就配藥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