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巖小說

第149集： 玄冥觀球：見地球生機漸旺，嘆“洪荒新生”（第4頁）

首領(lǐng)撓了撓頭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：“都是大家伙一起努力，能有個遮風(fēng)擋雨的地方，能有口熱飯吃，就很好了?！彼D了頓，像是想起了什么，聲音低沉了些，“就是有時候會想，咱們的祖先，是不是也生活在這樣的地方？”

玄冥的心輕輕一動。她知道，這些人族先民雖然沒有傳承的記憶，卻在血脈深處，殘留著對洪荒故土的眷戀。她看著首領(lǐng)，輕聲說道：“你們的祖先，曾經(jīng)生活在一片很大很大的土地上，那里有高山，有大河，有各種各樣的生靈。只是后來，發(fā)生了一場很大的災(zāi)難，那片土地碎了，你們的祖先，就跟著一塊碎塊，來到了這里。”

首領(lǐng)睜大眼睛，好奇地問：“那片很大的土地，叫什么名字？”

“洪荒。”玄冥輕聲說道，這個名字里，藏著她數(shù)萬年的過往——有巫族的榮耀，有戰(zhàn)爭的慘烈，有失去族人的痛苦，也有遇見龍宇的溫暖。

“洪荒……”首領(lǐng)喃喃地重復(fù)著這個名字，眼神里充滿了向往，“那我們還能回到洪荒去嗎？”

玄冥搖了搖頭，目光望向夜空：“回不去了。但你看，這里的天空，和洪荒的天空是一樣的；這里的土地，和洪荒的土地是一樣的；你們的血脈，和洪荒時期的祖先，也是一樣的。只要你們好好地活下去，把這里當(dāng)成新的家，洪荒的根，就還在?！?/p>

首領(lǐng)順著她的目光望向夜空，夜空中繁星點點，一輪明月掛在天上，月光溫柔地灑在山谷里，給萬物都鍍上了一層銀輝。他忽然指著天上的一顆亮星，說道：“您看，那顆星星好亮，我們族里的老人說，那顆星星是祖先的眼睛，一直在看著我們?！?/p>

玄冥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，那顆亮星正是當(dāng)年洪荒時期，人族用來辨別方向的“啟明星”。她的眼眶忽然有些發(fā)熱，輕聲說道：“對，那是祖先的眼睛，他們一直在看著你們，看著你們在這片新的土地上，好好地活下去。”

首領(lǐng)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臉上露出了安心的笑容。他拿起身邊的石斧，繼續(xù)打磨起來，嘴里還哼起了族里的歌謠，歌謠的調(diào)子簡單而悠揚，像是在訴說著對祖先的思念，對未來的期盼。

玄冥靜靜地聽著歌謠，目光再次望向夜空。夜空中的星星，像是洪荒時期那些逝去的生靈——有巫族的族人，有妖族的伙伴，還有那些在量劫中湮滅的種族。他們雖然已經(jīng)不在了，卻化作了天上的星星，看著這顆破碎后重生的星球，看著新的生靈在這里繁衍生息。

她想起了巫妖量劫時，龍宇為她擋下東皇鐘和太陽真火的那一刻。那時的她，以為自己必死無疑，可龍宇卻擋在了她的身前，用他的身體，為她撐起了一片安全的天地。后來她才知道，龍宇從鴻蒙之初就一直在等她，等了數(shù)萬年，只為了與她續(xù)那三世情緣。

她還想起了后土祖巫。當(dāng)年封神劫后期，后土為了化解洪荒的戾氣，甘愿化身為輪回，成為平心娘娘。那時的后土，笑著對她說：“玄冥，我雖然不能再和你們一起并肩作戰(zhàn)了，但我會在輪回里，看著人族成長，看著洪荒新生?！?/p>

現(xiàn)在，后土的愿望實現(xiàn)了。人族在這顆地球上，一點點地成長，一點點地創(chuàng)造文明；洪荒雖然碎了，卻以另一種方式，獲得了新生。

六、晨曦辭山谷，心悟“新生”意

天快亮的時候，首領(lǐng)靠在火堆旁睡著了，手里還握著那塊已經(jīng)打磨好的石斧。玄冥站起身，輕輕為他披上了一件用本源力凝聚的薄毯——這薄毯能抵御清晨的寒氣，也算是她對這個淳樸族群的一點心意。

她走到山谷的入口，看著天邊漸漸泛起的魚肚白。清晨的第一縷陽光，透過東方的云層，灑在山谷里，給茅草屋、柵欄、火堆都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芒。山谷里的雞開始打鳴，豬也發(fā)出了哼唧聲，孩子們?nèi)嘀殊斓乃郏瑥拿┎菸堇镒叱鰜?，新的一天，開始了。

女子們率先忙碌起來，她們提著陶罐，走向山谷外的河流，去打水；男子們則拿起石斧和繩索，準(zhǔn)備去林子里繼續(xù)砍伐木頭，加固柵欄；老年男子坐在火堆旁，開始點燃新的柴火，準(zhǔn)備煮早餐。整個山谷，漸漸恢復(fù)了生機，充滿了煙火氣。

玄冥站在山谷外，靜靜地看著這一切。她知道，自己該離開了。起源殿里，龍宇還在等著她，帝俊和太一還在忙著整理御獸殿和兵器庫，龍曦也該從修仙界回來了。但她的心里，卻被這片山谷里的景象填滿了——那些簡單的笑容，那些踏實的腳步，那些悠揚的歌謠，都像是一顆顆種子，在她的心里，生根發(fā)芽。

她最后看了一眼山谷，轉(zhuǎn)身朝著星軌的方向走去。腳步踏上星軌的那一刻，她忽然明白了龍宇所說的“洪荒新生”是什么意思。

洪荒的新生，不是指大陸的復(fù)原，而是指在破碎之后，生靈們能放下仇恨，學(xué)會共處；不是指力量的霸權(quán)，而是指文明的傳承，煙火的延續(xù)；不是指過去的重現(xiàn)，而是指未來的希望，在新的土地上，重新綻放。

就像這顆地球，它曾經(jīng)是洪荒大陸的一塊碎塊，帶著戰(zhàn)火的傷痕，卻在三百年的時間里，孕育出了新的生靈，新的文明；就像這個人族族群，他們沒有強大的神通，卻用雙手搭建家園，用愛心守護彼此，用歌聲傳遞希望。

星軌上的星辰，在她的腳下緩緩亮起，像是在為她指引方向。玄冥的嘴角，帶著一絲溫柔的笑意。她知道，等她回到起源殿，一定要把在地球上看到的一切，都告訴龍宇。她要告訴他，他當(dāng)年說的“洪荒新生”，已經(jīng)來了。

虛無之海的風(fēng)，吹過她的裙擺，帶著地球的泥土氣息和草木清香。玄冥抬頭望向起源殿的方向，那里，鴻蒙紫氣流轉(zhuǎn)，像是在等待著她的歸來。而她的心里，已經(jīng)被“新生”的暖意填滿，那是比洪荒時期的任何力量，都更讓她感到安心的存在。

“洪荒新生……”她輕聲呢喃，聲音里帶著釋然，帶著期待，“真好?！?/p>

星軌向前延伸，通往起源殿的方向，也通往這顆新生星球的未來。而玄冥知道，這顆叫“地球”的星球，將會在未來的歲月里，孕育出更加燦爛的文明，成為洪荒碎塊中，最耀眼的一顆星。